?」这些人一心一意要置他于死地,哪怕他证明了自己曾是个「贤人」的学生,也毫无用处,有时候,他真怀疑他的这些族人是不是确实如基督徒们讽刺的那样,眼盲如同乳狗。
那些以撒人的确还想要狡辩,哪怕这些东西已经注定了不会再属于他们(死人当然不会拥有任何财产)——他们也要坚持哈瑞迪是个盗贼,仿佛这样自己身上的罪孽就能减轻一些,或是能够得到撒拉逊人的怜悯。但要解决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塞萨尔只稍微检查了一下他们递交上来的所谓证据和证物,就捡起一样看上去像是圣物匣的东西,问那个原告,「你知道这是什幺吗,既然你说这是被别人偷去的,属于你的东西?」
而那个以撒金匠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圣物匣。」
可以放在手心里,方方正正,镌刻着精美的花纹,看上去不太符合撒拉逊人的审美——应该是基督徒定制的东西,圣物匣的可能性最大。
「可惜,这不是圣物匣。」塞萨尔无情的击破了哈瑞迪仅存的一丝幻想。
「虽然我在看到这个的时候,也几乎不敢相信。」塞萨尔说,「这并不是一个圣物,而是一件武器,而且它已经被使用过了,对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种无用功就不用做了。」塞萨尔在哈瑞迪的面前坐下,从自己的罩袍里取出了一件东西,一个细长的木匣——「你大概还不知道苏丹努尔丁坠马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才终于气绝身亡,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在亚拉萨路,或许是魔鬼对他的捉弄,叫他以这种方式兑现自己的诺言。
他离去的时候,虽然平静却脏污满身,泥土、血迹、体液……如果只是把他放在那里不管,他的身上很快就会滋生出蛆虫和腐肉。我们曾经想让其他的撒拉逊人来做这件事情,但他们都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怎幺也不愿意——据他们说,这是苏丹的兄弟,儿子们才能做的事情。
于是,为他『净体』的是我。」
哈瑞迪擡起了头。
「你明白我要说什幺了是吗?」
「是的。」
「我为他擦拭全身,修剪头发与胡须,然后我在他的肋下发现了一样很小很小的东西——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人的话,可能就这幺将它忽略过去了。」他打开木匣,在黑色丝绒的映衬下,一根细细的金线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它是那样的纤细,可能只有芦苇管的十分之一,或者更少,除了最前端的一部分,其他地方都扭曲到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