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对以撒人有成见吗?」
「成见,并不能说是成见。」塞萨尔沉吟道,「要知道,当一个人走惯了捷径的话,让他走上另外一条更为崎岖难行的道路只怕不会很容易。以撒人已经做了上千年的包税官,他们已经习惯了抽打那些底层民众的脚底板,好拿走他们口袋里的最后一个铜板,甚至于田地中的几粒豌豆了。
我也见过几个以撒人,甚至还豢养了一个以撒人的工匠。而我在福斯塔特遇见他的时候,只有一些撒拉逊人愿意来为他付赎身钱,而不是他的同族。
在大马士革的时候,他更是被他的同族指认了出来——原本他是可以逃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愿意与他们一起谋反……」塞萨尔说道,笑了笑,「当然以撒人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卑劣的行为。
对于他们来说,投机取巧,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不择手段,都是一些值得赞誉的词语。
他们对待同族尚且如此,我不能确定,即便我已经颁布了法律,阐明了意愿,他们是否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贪婪之心,不去做出令我愤怒的行为来。
到时候我固然可以将他们全部吊死,但即便我如此做了,连带他们的资产也可以成为我的另一份收获,但受到逼迫和损害的还不是赛普勒斯上的民众吗?」
「他们并不是法兰克人,也不是基督徒。」
「那幺我就换个说法吧。」塞萨尔笑盈盈地道,「作为异端,他们岂不是要为我缴更多的税吗?」
确实,在此时的基督徒国家中,无论是安条克,的黎波里,亚拉萨路,以至于曾经的埃德萨,被征服的地区的异教徒为了保持原有的信仰,所要缴纳的税金是基督徒的三倍,堪称领主收入中最为重要的部分之一,仅次于朝圣者们的捐献,商人们的商业税,有时候甚至可能持平。
若是他使用以撒人,正统教会的信徒定然会纷纷逃离,赛普勒斯将会日益衰落,但若是按照他的方法,就必须保证赛普勒斯可以长久地把握在他手中——不然还不如直接杀鸡取卵呢。
「您认为您可以长久的统治这里吗?」
如果不能长久的统治,塞萨尔现在的所为就成了小丑般的愚行。
「我不知道,但我想只要是人,总会愿意往光明的地方走吧。」塞萨尔也想过,是否要如此急切、仓促地施行他之前思考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新政。
他之前拥有伯利恒,但伯利恒是一座小城,他几乎没有除了商业税、捐赠以及人头税之外的收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