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等着我将湖广各州府冒头的大户官绅犁一遍,所以我这些时日向来宁错杀,也不放过。」
「皇帝想改制宗室,所以邬景和来了,他如今正等着我撕开口子,这才有了今日岷王府一行。」
「你还想不得罪人?记住,一意孤行,好过首鼠两端。前者还可以留后路,后者就是取死之道!」
朱时泰越听越是沉默。
他突然福至心灵,有所明悟,心中莫名感觉空了一块。
朱时泰看向父亲,面上露出哀戚之色:「大人,皇帝和内阁,根本没想过让您回去,是吗?」
他蹲下身子,抓住朱希忠的手,喃喃道:「薄情至此……薄情至此……」
对宗室下杀手,犁一遍大户,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内阁跟皇帝下这幺狠的手,必然也招架不住。
总要有个身居高位的人,出来担着……
一瞬间,朱时泰突然成长了不少,想明白了太多此前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但是,他神情越发哀戚。
成国公府站队皇帝如此早,甚至皇帝这个位置能稳住,也少不了他们的襄助!
锦衣卫上下忠心耿耿,叔父朱希孝出生入死。
难道就换来这个下场!?
朱希忠忍不住伸手放在朱时泰脑袋上,笑着揉了揉。
自家儿子,蠢是蠢了点,但也算性情中人,也算是不枉带到湖广来,给他上最后一课。
朱希忠摆弄了一会儿子的头发,收敛笑意,认真道:「是我主动求请陛下的。」
他摆了摆手,让近卫替他推轮椅,继续往外走。
朱时泰一怔,连忙起身跟上,愕然追问道:「大人……」
主动请求!?
不是皇帝逼迫吗?
朱希忠继续说道:「除了我,徐阶不是更好用?」
「再次也有高拱、张四维来顶着,哪怕别的那几位国公,也未尝不可。」
他看向儿子,再度重复道:「是我主动求请陛下的。」
朱时泰沉默。
父亲又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了。
此事,他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这些,以往听起来晦涩难明的话。
他心念电转,仍然想不通透,云里雾里。
索性开口问道:「大人,孩儿想知道。」
朱希忠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看向北方,那是京城的方向,嘴里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