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呵斥众人,一应奉国中尉、乡君、未得封宗室、属官,纷纷下跪认罪。
朱蕴桦也在人群中随波逐流,跪了下去。
面上作出惶恐的样子,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总该转折。
果不其然,孙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我等随侍陛下左右,沐浴德风,观摩懿行。」
「体悟陛下忠恕之道万一,当不敢大加株连。」
「今岳阳王府上下谋逆之罪,只诛首恶,余者免死!」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拜倒:「陛下仁德,天使高节!」
孙隆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含蓄地看了一眼邬景和,再度擡起头,居高临下:「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岳阳王府上下,一应宗室封号,悉数褫夺!」
「田庄、茶园、商铺,尽收归内廷。」
说罢,他便退回了邬景和身边,显然是说完了。
堂下的宗室们除了谢恩,哪里敢有二话。
朱蕴桦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破衣裳,又偷偷左右看了看。
声音放得极低,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天使,禄银可要停发?」
不是他不要命,非要这个时候逞能。
而是禄银,才是实打实关乎性命!
宗室的规矩千千万,什幺禁从四业、禁离城郭等等。
但往往上面的视若无睹,到了他们这些没有封号的底层宗室身上,却被严格执行。
选择性执法,在他们身上得到最好体现。
换句说话,朱蕴桦除了总是被拖欠的禄银,再无别的进项了。
若是禄银一停……跟让他死有什幺区别?
他话一说完,众人的视线纷纷朝他看来。
那位宗正,也向他投注了目光。
沉寂半晌。
邬景和终于开口道:「禄银也会停止发放。」
朱蕴桦一颗心沉进了谷底。
若是如此,皇帝这不就是让人等死?
还说什幺仁德!?
只可惜离北边太远了——这年头,吃不起饭的底层宗室,投身鞑靼,可不在少数。
朱蕴桦正想着,却听那位宗正语调突然上扬:「不过……」
「陛下德隆仁厚,却是有别的安排。」
邬景和目光扫过方才唤进来的没有封号的各辈各房宗室,缓缓开口道:「汝等,可自行经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