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弄坏的事物且不说,现场只剩下一人,正在骂骂咧咧整理有些破损的衣衫。
见有不开眼的围上来开热闹,擡起头就要喝骂:「没看到爷……」
宋儒戛然而止。
而后换上笑脸,逐一赔笑:「申公、余公。」
申时行面无表情,缓缓道:「宋儒,上月才授任你礼部精膳司主事,今日为何不在礼部当差,擅离职守?」
宋儒看了一眼两名日讲官左右的许孚远、陈有年一眼,欲言又止——只许州官放火?
他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口,面色微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陈有年见行礼却漏过了他,心中不满。
见状,当即自己找存在感,追问道:「方才是发生了何事?」
宋儒听了这问,立刻开了话匣。
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诸公正要为我见证!」
「如今我这一科进士,陆续得授官职,本说出来聚一聚,庆贺一番。」
「结果,席间那熊敦朴妄议大政,无君无父!我出言劝阻,其人便越席殴我!」
「几位同科怕闹出事端,便要他拽回去,才有了方才一幕。」
陈有年闻言,立刻激起心中气节。
皱眉问道:「妄议大政?无君无父?他说什幺了?」
申时行、余有丁暗道不妙。
这陈有年太不知轻重了!
正要阻止,宋儒已然开口:「熊敦朴对考成法不满,说元辅结党营私,侵夺六部职权!」
申时行、余有丁对视一眼,差点咬牙。
这话一开口,他们就不好喊停了,否则就是瓜田李下,一个首辅走狗的帽子就下来了——事后有人借此上奏弹劾,反而会坐实张居正结党。
只能听着宋儒将其说完:「又提及元辅大权独揽,僭越帝威,必要弹劾元辅!」
「不止如此!熊敦朴丧心病狂,大逆不道,竟然说陛下滥杀宗室,绝情绝义。」
他似乎想起什幺,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此獠还说,陛下圈禁两宫在西苑,不肯还归干清宫,乃是觊觎陈……」
话还没说话。
陡然此起彼伏三声爆呵。
「住嘴!」
「够了!」
「宋儒!」
只有陈有年后知后觉,后怕回头,看向三位同科。
申时行与余有丁无暇理会,对视一眼,脑门见汗。
心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