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些时日朱希忠将一干亲王、郡王明正典刑,深陷弹劾时,就是先开始「身体抱恙」,而后溘然长逝。
邬景和也要有样学样?
二人正想着。
栗在庭看向梁梦龙,笑道:「梁部堂,我来时听到府外喧嚣起来,似乎圣旨快到了。」
「部堂恐怕要去府外迎一迎了。」
天使嘛,地方官定然是要迎的。
但栗在庭同为天使,却是不需要迎到门口去,只需要在堂内等着听旨就是了。
梁梦龙对这种事轻车熟路,他站起身来,先是吩咐左右布置仪式、香案,这才拱了拱手,大步流星走向衙门大门外。
冯时雨正要紧随其后。
栗在庭突然叫住了他:「化之!」
冯时雨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栗在庭,露出征询的目光。
栗在庭施施然坐下,而后伸手示意冯时雨也坐,随口说到:「我方从东安王那里回来。」
冯时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好奇道:「应凤有事教我?」
他这才有些后知后觉,栗在庭分明是想单独跟他聊聊,才支开梁梦龙。
就是不知道如今这关口,是所为何事了。
栗在庭似乎渴了,牛嚼牡丹般地喝了一大口茶,才放下茶杯道:「倒不是有事教你,只是圣旨将至,盖棺定论就在眼前,我心中反而有些忧虑。」
冯时雨疑惑:「忧虑?何出此言?」
栗在庭低着头,拨弄着茶碗盖,愁眉不展道:「化之不觉得这一揽子事顺利过头,有人推波助澜的痕迹,实在太过明显了吗?」
冯时雨顺着栗在庭的话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时来天地皆同力嘛,有陛下的圣恩庇佑,做事顺利点才情理之中。」
「再者说,恕我直言,这些宗室本事稀松,又能隐匿顽抗到什幺地步呢?应凤想多了。」
栗在庭似乎并未听进去,屈指轻轻弹了一下茶杯。
他缓缓道:「邬驸马说,他们还未用力,荆藩那位三子便跪下了,屈服得简直莫名其妙,若非如此,湖广的事也不可能这幺快打开局面。」
「此事也就罢了,东安王严刑考讯宁死不肯招承,就是因为他自信事情做的干净。」
「我与海御史都准备好,做旷日持久之功慢慢调查了。」
「结果先是武冈王世子一再提供线索,后有楚府内使郭伦等人轮番揭发,甚至就连楚王遗腹子的事情,都有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