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赫然便是拦车之人。
其人二十出头,面容白净,衣冠博带飘飘,举手投足更显潇洒。
可谓是亭亭物表,翩翩风度。
李坤见其姿仪不凡,也不敢自持年长就托大。
连忙下车见礼:「君子不敢当,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他没有自报家门。
出门在外,谨慎第一。
来人一板一眼回礼:「不可称阁下,区区在下顾宪成,给君子见礼了。」
顾宪成回礼完,无奈地苦笑一声,说明来意:「在下与君子一般无二,亦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车马一路颠簸,疏于养护,不慎坏在了道旁。」
「奈何又约了友人,今日为我设宴款待,我若是耽搁了时辰,只怕引得友人不快。」
「这才大胆叨扰君子,求君子稍带我一行。」
李坤听罢,略微松了一口气。
不是什幺游侠儿就好说。
这点小事,再加上都是举子,风度还如此出众,李坤倒也不怎幺排斥。
不过,他还是抱有最后一丝谨慎。
从怀中取出火牌,示给顾宪成,热情道:「举止之劳罢了。」
「在下吕坤,字叔简,河南宁陵县人士。」
顾宪成见状,也明白意思,这是要他证实举子身份。
他当即也从怀中取出火牌,含笑道:「那就巧了,我籍贯无锡,家中亦是排行第三,表字叔时。」
伯仲叔季,二人都表字带叔,基本就是家中第三子的意思。
李坤接过顾宪成火牌,仔细看了一眼,确是布政司衙门标志制式,这才放下心来。
他当即露出笑意:「叔时车上请,我来驾车。」
通报了姓名身份,就不用一口一个君子阁下这幺客套了。
顾宪成连忙推辞:「于理,是我叨扰吕兄,平添麻烦。」
「于情,吕兄长我十四年,我当以兄事之。」
「于情于理,都应当由我为吕兄驾车才是。」
李坤见其面容俊秀,礼节十足,也是忍不住心生好感。
当即笑道:「既然同行,不妨同驾。」
中庸之道总是能劝服人的。
顾宪成当即感激应是,又折返嘱咐车夫,守着马车,等人来援手。
随后李、顾二人,便一并坐上了李坤的马车,一左一右。
马儿受了两鞭子,不满地哼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