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稳?这都嘉靖四十年的事了吧!
翻陈年老帐,官场大忌啊。
栗在庭变得这幺不懂事了?
只听邓以赞继续说道:「其中牵扯到一些福建布政司的官吏,各执一词。」
「还有,栗参政是趁夜无人值守时,翻的布政司的公库,福建左参议查志立,为这事上疏弹劾栗参政。」
「此外,还有官吏弹劾栗参政勾结武将俞大猷,僭越不轨的奏疏。」
朱翊钧一听就明白过来,又是官场经典曲目了。
上任就争钱袋子。
不过,查志立这厮,去年还是河南左参政,被梁梦龙以贪污腐败为由,一杆子弹劾到福建去了,现在还没老实是吧?
至于俞大猷……
朱翊钧好奇道:「怎幺个勾结法?」
邓以赞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说是栗参政住进了俞都督府上,奏疏上还说,两人抵足而眠,乃是一起玩弄美婢的同道之人云云。」
「不过后者显然杜撰,奏疏已经被内阁打回去了。」
朱翊钧忍不住啧了一声,真是会用词,不得不服。
他随意道:「让内阁去处置罢。」
邓以赞闻言点了点头。
他语气轻快些许,结尾道:「就这些了,除此之外便是会试的议程考卷、通政司报纸的争论、吏部人事任命、都蛮大捷的赏赐等等。」
一行人距离干光殿已然不远了。
一路上,都能看到不少内臣女官,搬着物件往紫禁城的方向而去。
显然是为移宫准备。
朱翊钧走在前头,摆动起手臂,终于说起闲话来:「说到报纸争论,朕记得邓卿是江右王学门徒?」
这就是心学的含金量。
从前首辅,今次辅、群辅,到中书舍人,翰林编修,门徒遍布。
邓以赞知道皇帝想问什幺事情,坦然道:「敢蒙陛下挂碍,臣确是王门学徒,只不知何为江右王门。」
朱翊钧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朕是说卿学的哪一派。」
邓以赞自嘲一笑:「回禀陛下,正是如今顾君斥之为空,李公不屑一顾的无善无恶论。」
论战一起,顾宪成已经靠学识被尊一声君了,而李贽,更是人皆称公。
朱翊钧忍不住打趣一句:「卿倒是坦然,挨了骂还主动提起。」
邓以赞终于收敛起神色,肃然道:「陛下,臣以为,学问不为天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