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涂墙,立刻便联想到紫禁城内频繁的火灾。
巧合?还是鬼蜮手段一条龙?
频频失火,频频刷新墙?
不至于算计到这种地步吧……
但话说回来,去年底干清宫就应该烧一次的。
历史上万历的老毛病口腔、牙齿糜烂,除了龋齿的可能,似乎同样也是慢性汞中毒的症状之一……
朱翊钧越是猜疑,眉头皱得越紧。
想着想着,他发现陈太后正盯着自己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思索良久。
哎,他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高处不胜寒。
皇帝当真是不太好当,自己的疑心几乎不可避免地越来越重了。
他回过神,神色稍微舒缓了些许,接上二人方才的话题:「母后喜朱砂?」
陈太后看着皇帝,意味深长道:「我可以不喜欢。」
朱翊钧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那母后就是不喜欢。」
「还请母后稍后支会内臣,就说朱砂太过铺张,以后宫内装潢尽数换成土红。」
他不知道是有人算计,还是无心之失,也只能当做无事发生。
朱翊钧不想显得自己很重视。
总不能稍有蛛丝马迹,就掀起大案。
陈太后似乎会意,当即摇了摇头:「不必找什幺理由。」
朱翊钧一怔。
「不喜欢就是纯粹的不喜欢,以后宫内不许用朱砂、水银就是。」陈太后突然笑了笑,「本宫是女人,外人会理解的。」
朱翊钧释然:「慈庆宫孩儿会让人重新刷墙。」
陈太后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转而又开口问道:「本宫是回西苑,还是迁居干清宫?」
这是问皇帝回紫禁城还是继续留在西苑。
不能皇帝回了干清宫,给嫡母赶回西苑,那不孝罪名就落到皇帝头上了。
朱翊钧瞥了陈太后一眼。
寻思是不是应该给她松动松动近臣的耳目,省得因为消息闭塞,就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提议。
心里想着,朱翊钧起身一拜作祈礼:「还请母后回西苑继续盘桓,好让孩儿安心侍奉。」
或许是他疑心重,但这情况,还是继续留在西苑吧。
陈太后点了点头。
朱翊钧见两人达成共识,便行礼告退。
朱翊钧往外走了两步,又顿住身子,回身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