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顾宪成替老师有些担忧。
这些时日,他面对李贽一败涂地。
但他终究只是小辈,输了也不可耻,反而有利于他积累名望。
他老师薛应旗就不一样了。
要是当众败下阵来,可真给李贽做垫脚石了。
尤其是薛应旗今年已经七十五了,想事情本来就慢一些,如何能与人比才思敏捷?
薛应旗自顾自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答道:「我最后教你一课。」
「学问,除了为自己做之外,更是说给世人听的。」
「你的学问可以杂糅,可以长进,可以修整。」
「但是永远不要怀疑自己不如他人。」
「连自己都不信,世人又凭什幺从你?」
说罢,薛应旗看了自家弟子一眼,只见顾宪成皱眉,陷入沉思。
薛应旗继续说道:「台子是你我与李贽先搭起来的,名望再差也该咱们与李贽两处得去。」
「如今王世贞来横插一脚,凭什幺?不管他是自己想唱,还是别有居心,咱们都不能将戏台让出去。」
「至于辩得好不好,正统花落谁家……还有你师祖到场压阵。」
顾宪成似乎明白过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
薛应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口道:「快到卯时了,走罢。」
顾宪成连忙起身:「我去备轿。」
薛应旗嗯了一声,走到屋檐下,负手等了起来。
他擡头看了一眼天色,只见晨光微熹,一道流光划破清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