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理性与经验之争,古往今来,中西内外,莫不如此。
但薛应旅的问题,或者说整个心学,出就出在太割裂了。
为了保持这种超脱,将实践彻底视若无物。
而王畿,就更是重量级了··—
认为没有什幺先天后天,也没有什幺是非善恶,一切都是「自我的悟道万物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悟道的时候,恰好对其有所感知,本质上仍旧是虚妄,只是因「我」而存在。
这样想着,朱翊钧看着王畿侃侃而谈,不由暗暗摇头。
「慎于一念之微,并非给人之思想加之一种戒律,其目的恰恰是要通过这种工夫的实地践履,使人心在顺道而行的基础上,恢复自由自在的先天之境。」
「致良知工夫的起手处,便在于『理会当下一念』」
「若说钱老看重的是自律,那我之学说,便只说自觉。」
「只有了悟良知本体者,才有资格谈自觉,反之,没有觉悟良知本体之人,只能是以自律为法。」
「良知之虚,便是太虚,良知之无,便是太虚之无形。」
「本体也无,世界也无,无心为道,心意知物,皆为无执无着无相之无。」
「要想一窥这形上之境界,就要在心上实现一个翻转,即不带分别意识地去行事,这就需要化去意识的遮蔽。」
「我悟故我在。」
「故,推陈出新,亦不过,唯我独存。」
话音刚落。
李势便大摇其头:「王龙溪只以先天后天对翻,好像教人舍后天赴先天,这便有病。」
「把先天之学看得太容易,又把四句教只看为后天,而忽略了其致良知之先天义。」
「这变成了荡越。」
「但是除这四无之说外,其他处他亦只就良知说。常说,如信得良知过时,便如何如何。」
「于致良知之四有中亦即可以通于无矣,这便可无病。」
「矛盾矣!」
「证悟先天本体最终也是为落实到内圣道路上,如此矛盾,焉能内圣?」
李势将王畿狠狠批判了一番。
继而最后一个开口论述起来。
「予以为,自道学兴盛以来,只说内圣二字,断不提外王,或许才是推陈出新的关键所在。」
「内圣,是儒门千年的道统所在,道学的终点,唯有性、命二字。"
「此为内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