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海御史还在承光殿等候。」
朱翊钧这才回过神。
他点了点头:「走吧,海御史如今也是好男儿了,不好让好男儿等太久。」
自从去年海瑞从湖广回京之后,已经修养好一段时间了。
说是修养也不对,应该说是准备应试。
为此,朱翊钧也没给人派什幺大活。
如今考完了,再不让人办实事,说不得海瑞心里比他朱翊钧还急。
他这个皇帝可是最体贴臣下了。
说罢这句,朱翊钧便动身往承光殿而去。
当然,路上的功课是免不了的。
他将东厂头子叫到身边,开口问起海瑞的日常来:「海御史近来都在做什幺?」
李进几乎脱口而出:「陛下,海御史自今年初,升右副都御使后,便受下了都察院协理考成法的职司。」
「一月末,葛都御史又将巡视光禄,巡视仓场的事,一并交给海御史督办。」
「二月要会试,都察院没加派太多事给海御史,只将巡视关税的案卷给海御史覆核。」
「本月倒是又兼领了巡视内库、皇城、五城兵马司的差遣。"
朱翊钧静静听着。
葛守礼也不知道是在揣摩圣意,还是打算致仕了。
听李进这话,其卸担子给海瑞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可惜,想太多,海瑞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还不到在都察院坐堂养老的时候。
再者说,葛守礼这个左都御史要是致仕,都察院可没人能压住霍冀,那以后这厮不得天天在廷议上打通政使倪光荐?
小葛今年也才七十,延迟退休个五年也不算过分。
想到这里,朱翊钧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他轻咳一声,又随口问道:「生活上呢?」
李进略微思索了一番,才答道:「回禀陛下,海御史一向是老样子。」
「侍奉老母,勤劳家务,帮助邻里,就是时常帮百姓起草诉状,让顺天府有些头疼。」
朱翊钧追问道:「朕前年赐给海御史的侍妾呢?」
李进闻言,不由得小心斟酌道:「暂时还没动静。」
朱翊钧叹了一口气,不免有些遗憾。
「不过时常前去探亲的宫女们说,海御史的家风虽说没有什幺风花雪月,二人却也是举案齐眉,日常互相帮衬,家里人气却并往常增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