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挺过去「这一科有了成例,往后就好办了。」
王希烈闻言,目光闪了闪。
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以作遮掩。
片刻之后,王希烈朝张居正投去征询的目光:「元辅不妨直言。」
张居正将茶杯盘在手里取暖,迎上王希烈的目光:「我欲将子中外放。」
王希烈一时没有接话。
他思片刻,皱眉不解:「陛下对我有成见?』
堂堂詹事府大学士掌翰林院事,外放什幺官职都是贬谪。
不过士林非议而已,甚至本来就是皇帝跟内阁主导的事,如今怎幺会贬谪到他王希烈头上?
这是哪门子路数?
尤其他作为新党嫡系,以及眼下张居正这和颜悦色的态度,他不免朝皇帝身上想去。
张居正摇了摇头:「子中不要多想,是我跟高子象、吕和卿的意思。』
王希烈若有所悟,慢慢冷静下来。
他垂下目光,迟疑道:「元辅对我另有安排?」
除此以外,也没别的原因了。
果不其然,张居正闻言,坦然颔首:「度田,要早做准备了。』
王希烈一证,终于反应过来张居正这一出贬谪是什幺意思,
只听张居正娓娓道来:「你我皆知,天下隐匿田亩,以南直隶、山东、
四川、湖广为最,届时度田,必须以雷霆之势,风卷残云,这几省乃是重头戏。」
「去年六月,我趁着大案,将梁梦龙调去了湖广,那边的宗室被犁了一遍,几无肘,他去正合适。」
「今年三月,陛下命海瑞巡抚四川,其人正适合做这种事,脾气倔又不乏手腕。」
「如今布局山东,只有你去最合适。"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陛下此前执意启用了殷士儋,但以我观之,此人与山东士绅豪族纠缠不清,没有子中这般资历,等闲人去了,必然要受他肘。」
度田跟考成法这种改制不一样。
后者是可以循序渐进,反复优化的,但前者不行,总不能每年都度一次田吧?
太祖尚且做不到的事,如今自然更不可能。
所以,趁着如今还有余力,铺垫准备一番才是老成之举一一地方府县的势态怎样?百姓的处境如何?大户有哪些?涉及到哪里朝官、社党?怎幺做才最切合当地的风土人情?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了解的。
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