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水系治得好,户部财赋收的好,刑部狱案清理得好,吏部考成法更是好上加好。」
「唯一不好的,便是朕。」
「内阁作为朕的参政,却一度权责不明,以至于去年一年里,让阁部之争屡见端倪。」
「兵科给事中月月弹劾王阁老越兵部职权;礼部以庶吉士的选考,与吕阁老相争;吏部诸主事、郎中,更是因为不满考成法,频频小动作不断,
对抗内阁。」
「这都是朕的失职。」
说到最后里,六部堂官连忙惶恐请罪:「臣有罪——
朱翊钧不作理会,自顾自说道:「内阁乃大制根本之一,朕一时没有头绪,也不敢擅动,只好趁着陆尚书离任,将天官的威势借给内阁,好让内阁替朕打理朝局,免得连新政都受了肘。」
「这是权宜之计,等朕新政阻力小些之后,朕届时才然会着手处置。」
他看向陈吾德,恳切道:「陈都给事中,朕这番考量在理幺?」
陈吾德懦片刻,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俯首道:「陛下想的在理,不过首辅掌吏部事,终有祸患暗潜,还望陛下谨慎为之。」
朱翊钧点了点头,温和点头:「卿一片忠恳,老成之言,朕谨记在心,
吏部之事,无需再议。」
张居正全程坐在班首不接话。
直到此时终于有了定论,他才起身行礼:「臣遵旨。」
朱翊钧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来,再度环顾群臣:「那便如此罢。」
说着,朱翊钧便要转身离开,赶赴朝见礼的演练一一这场年会多开了一个时辰,皇后必然已经多等了一个时辰了。
但正在这时候,高仪突然站起来:「陛下,还有一事,容臣禀报。」
朱翊钧生生刹住了脚步。
高仪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按捺住心中不能守时的焦躁,勉强笑道:「先生请说。」
几位辅臣、堂官、都给事中对视一眼。
高仪下意识放缓了声音:「陛下大婚,普天同庆,臣请以鳌山烟火贺之朱翊钧一惬。
螯山烟火是他父祖最爱的节目。
主打特色就一个,热闹一一将灯火堆成一座座鳌山开设集市,这种喜庆的事,哪能不热闹。
同时也靡费不少,加上赏赐,十来二十万两眨眼就花出去了。
自他登基以后,隆庆六年以来,就以言官上疏批其靡费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