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员。
吏员是怎幺来的?官员指定的!
就像他的伯父一个举人都不是,被祖父举荐为顺天府主簿。
就像如今归德府的更员为什幺多是沈家人?因为不过是他沈鲤点点头的事,举手之劳。要是按皇帝和内阁的法子来,朝官们还怎幺安置亲眷?
地方世家又怎幺继续扎根衙门,日益壮大?
这样下去...对皇帝不满的人,自然也会越来越多。沈鲤想得深入了些,不由揉了揉眉心。
司马祉见沈鲤没有接话的意思,便接着刚才的话:「除了此事外,还有万历二年六月前后,王阳明从祀孔庙。」「儒学的道统也随之定了下来,前以孔孟,程朱、后继七贤。」
沈鲤颔首。
这事他倒是知道,毕竟他离京的时候,皇帝已经人前显圣了,其目的也昭然若揭。
只听司马祉继续说道:「万历三年八月,李贽在汲取了皇帝的学说,以实践二字为基础,将『进步』一词推陈出新——曰技艺。」
「朝廷之存在,有义务促进技艺,机关巧匠、刀耕火种、火器车船..等等。」
「万历四年三月,李贽再以实践二字为基础,将『公平」一词推陈出新——日分配。」司马祉在这个地方浅尝辄止,并没有过多谈论。
「朝廷之存在,有义务调度资源分配。」
「此二者之平衡,又取乎时代之演进,有所权衡,正似阴阳之道。」
沈鲤听司马祉说完之后,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露出惊愕的神色了。他看着司马祉,无言以对。
司马祉迎上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这次清丈田亩、核查丁口,便是以后者为学说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