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用膳。」
「席间更是频频命人为驸马添食加饭,但有推阻,便劝曰,事烦食少,
岂能久乎?」
「直到驸马大补足了,才被皇帝放归。」
李承恩站在一旁默不声。
因为他突然明白过来,他记忆中,某一日父亲回府后趴在门槛上呕吐不止,是何缘故了。
宁安大长公主缓缓站起身,叹息道:「我不懂朝局,但我见识过皇帝的狠辣。」
「如今他既然安居西苑,便轮不到你我为他忧心。」
「啊?我不用为君分忧幺?」
朱衡本在仰望彗星,闻言不由回过头,纳闷地盯着于慎行。
于慎行重重颌首。
他在中进土之前做了朱衡近十年的幕僚,自是明白应该如何开了解释于慎行思索片刻:「老师虽是少年进土,却从知县一步步走出来的仕途,即便此后养出名望,也是『举能治剧』的实名。」
「之后即便得罪了不少人,也靠着治政山东、梳理黄河的功绩,一举进入了中枢。」
「老师的功绩不在党派,不在上恩,只在实绩。」
「可以说,只要老师不掺和本职外的事,无论结果如何,仕途、身后名,都不会半点有影响。」
于慎行说罢,擡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的天象。
自家老师性格不好。
嘉靖十二年做县令的时候,因为不愿意腾出县衙给汪家少爷办婚礼,得罪了时任吏部尚书汪。
嘉靖二十九年做福建按察司副使的时候,又惩处了率众殴打秀才的李家衙内,得罪了时任吏部尚书李默。
夏言秉政他就拒绝夏言的推举;严嵩上位他就给严嵩甩脸色;哪怕如今张居正辅国,互相也多有不愉快。
若非朱衡有些本事,能让世宗皇帝见了其所修建的宫殿「瞪而悦之」,
能让有所不满的高拱,在淹了老家后,也不得不承认「廷臣可使治水,无出衡右者」,恐怕仕途早就结束了。
是故,哪怕于慎行很是尊敬这位固执的东翁兼老师,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玻脚官吏,还是少掺和朝局为好。
孰料,朱衡听罢,突然脸色一垮:「哪来的本职外的事?我身居九卿高位,为陛下分忧,不就是本职?」
见学生还要再说,朱衡直接大手一挥:「不许说,小捞仔挺好一君上,
我不能没了良心,你给我换个路数再想法子。」
于慎行暗道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