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外面传的张居正与李太后的事瞒了下来。
朱翊钧自然没有察觉,只是冷笑一声:「此前才引了首辅李贤夺情的故事,今日就有样学样,来这幺一出学生弹劾老师,好啊!」
当初首辅李贤的情况跟张居正差不多。
虽然彼时的内阁没有如今这般强势,但李贤靠着深得皇帝信任,同样大权在握一一「凡左右荐人,必召贤问其何如,贤以为可者,即用之;不应者,即不行。」
而这位李贤夺情之际,便是被其门生罗伦弹劾。
也是自此之后,夺情不再是大明朝的「惯例」。
这是在弹劾之外,还打起了历史渊源牌啊。
张宏连忙交代后续:「申阁老将此前的邹元标、深思孝,今日的刘台等人,都唤去平台列班了,稍后随朝臣一同步祈南郊。」
朱翊钧笑了笑,这话说得,弄得好像南郊有刀斧手似的。
此刻皇帝终于穿戴好了。
如今朱翊钧再着冕服,终于能撑起气势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小马拉大车似的。
朱翊钧低下头,对略带些许杂色的玻璃镜照了照,满意颌首:「走吧。」
说罢,转身便往宫外走去。
内臣们连忙跟上。
一行人出得万寿宫。
守在宫外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徐文璧,见皇帝出行,立刻迎了上来:「陛下。'
他见皇帝下巴轻轻动了动,便汇报起事项来:「陛下,城中的揭帖查清缘由了,应当是御史谭耀。」
朱翊钧愣了愣:「去年从知县考取推官的十四人之一?」
一旁的张宏肯定了皇帝的记忆力:「原浙江嘉兴县县令,去年十月丁丑,考取的福建道御史。"
朱翊钧心里叹了口气。
知县除了靠政事往州府上升这条路径以外,还有言官的选,可以考取。
这种靠本事考取的言官,往往都是通庶务的干臣。
没想到连这种基层出来的言官,也不支持新法,竟然跑去散布揭帖,骂皇帝独夫,骂首辅非人。
动摇根基的时候,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
徐文璧跟在皇帝身后,亦步亦趋:「近来朝臣私下都万分小心,锦衣卫昨夜没探到有集会,不过——·.."
「吏部右侍郎陈、礼部左侍郎赵锦、大理寺卿陈于陛,昨夜星象之后,便都不在府上了,夜深了才在府上见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