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翻,一副疯癫的模样。
周围的同僚连忙远离。
立刻便有锦衣卫上前,各自拽住一个胳膊,将人拖了下去。
而谭耀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
他犹然不服,朝着申时行,怒不可遏斥道:「焉有大学士为钦天监官者!?
申时行常年和稀泥,对于下官的愤怒,唾面自干。
他神色温和回道:「殿阁大学士本职不过五品,兼职亦是常例,以往多兼六部尚书、侍郎,如今兼钦天监官有何不可?」
「再者,钦天监应试,只限学识,不限本职。若是谭御史有异议,咱们来年再议便是,今年的结果,却是万万更改不得。」
艾慕本是免冠跪在地上,此刻都忍不住擡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申时行的小人嘴脸。
他语气嘲弄,缓缓道:「申阁老为了此事,不惜视陛下开设的数科如儿戏,
将员额私相授受,我等还能说什幺呢?」
申时行脾气是真的好。
面对这种指责,他仍旧很有耐性,笑道:「艾主事恐怕忘记了,这三届数科,都是四川巡抚海瑞回京述职时,兼任的主考官。」
「艾主事信不过内阁、吏部、都察院、吏科、钦天监也就罢了,海巡抚的声望,总是该信任一二的。」
艾慕闻得此言,一时语塞。
谭耀在旁,不由越想越气,就要继续刁难:「即便如此—————
「够了!」」
朱翊钧一声呵斥,夺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他有心最后处置谭耀,干脆略过了其人,只看向眼前的陈于陛:「元辅如此守制,陈廷尉认是不认?」
方才还嚎陶大哭的陈于陛,卷起袖子往脸上一抹,狠狠点头:「规矩方圆、
人伦纲常,尽在其中!臣安能不认!」
朱翊钧点了点头,看向陈吾德:「陈宪台认是不认?」
陈吾德似乎终于卸下负担,洒脱一笑:「合乎礼法,全乎臣德。」
朱翊钧目光一一扫过张翰、王锡爵、陈有年等人,一直到两班最末,将所有朝臣都囊括尽眼底,认真问道:「你们呢?」
张翰、王锡爵拱手称是。
陈有年拨开许孚远拽着的手,高声道:「元辅夺情,臣万般牴触;如今按制守孝,臣心服口服!」
余下半数沉默以对,半数俯身下拜。
朱翊钧见状,脸上没有太过喜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