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回来问明白。
至于其余乱七八糟的事,更是数不胜数臂如朝廷从浙江等地迁徙入京的三千八百余富户,在黄册中消失殆尽。
或者今年从外省迁入攀附学籍的人家籍贯混乱,本是富户籍、商籍,莫名改成了生员籍等等。
全都无从追究了。
这样的情况,跟从头丈量一遍田亩,重新挨家挨户清点户口,有什幺区别?
王之垣深感棘手之下,不由叹了一口气。
顺天府向来有小九卿之称,多是朝臣的跳板,五日京兆便是这个位置的真实写照。
即便在万历元年皇帝下诏规范所有官更在任的任期后,有所改善,但却已经有种积重难返的意味在其中了。
哪怕任期五年,谁又能将这些十数年的烂摊子处置妥当?
大多在任的府尹,想的都是「不如不做」
就像传言中金立敬致仕时所说的一样,身不由己,不如致仕痛快。
「王京兆,这是隆庆五年,孙一正在任时统计的丁口。」
一道声音唤醒了王之垣的沉思。
他擡起头,见到治中抱着一背卷宗从侧堂走了出来。
王之垣连忙起身接住:「劳烦常治中了。」
治中好歹是五品属官,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常春乔连忙回道:「当不得劳烦,能与王京兆共事,是下官的荣幸,京兆当初一句『与众为政耳』,一度让下官引以为楷模。」
王之垣在官场不太受待见,但是在民间的声望,可用「万家生佛」一言以蔽之。
均役是王之垣一以贯之的政见。
昨日方一上任顺天府,便公然宣称自己「志在抑毂通侯、阉尹贵戚、名豪,而还赤县元元之民于起色。」一一志在抑制贵人,让百姓休养生息。
在度田清户的关口上任这种人物,自然是让属官们两极分化。
府丞郭廷梧,连夜跑的关系,今日一早调到太常寺去了。
而刚七月才从地方上升至顺天府的常春乔,则道不及待贴了上来。
王之垣听到下官恭维,礼节性地笑了笑。
他正要客气一二时,突然听得外间一阵喧闹。
两人齐齐朝外看去。
只见一干锦衣卫、厂卫,鱼贯而入。
王之垣眉头紧皱,放下卷宗迎了上去。
他今年五十三,一张国字脸,天庭饱满,不满之色略微显露在脸上,便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