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衙之后,朱翊钧突然拉下脸来。
他看向蒋克谦,语气生硬道:「去,给府丞郭廷梧的家抄了,看看罪行够诛几族。」
蒋克谦当即要应声而去。
申时行本是老神在在跟在皇帝身后,闻言悚然一惊。
他慌忙拉住蒋克谦,朝皇帝劝诫道:「陛下!遇难退避本是人之常情,何至于此!」
朱翊钧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他是四品官,当日南郊也向朕表态支持新政了,如今却遇难而退,岂有此理?」
申时行无奈讨饶:「陛下,那也不能无罪而诛。」
朱翊钧看向申时行,认真询问道:「不支持新政而又不致仕的朝臣,有几个经得起查?」
申时行无言以对。
朱翊钧朝蒋克谦点了点头,后者领卫而去。
皇帝脚步不停,口中与申时行说教道:「王之垣、常春乔这等,朕绝不辜负;陆光祖、施尧臣这等人,朕可以相聚好散;但郭廷梧这样的阳奉阴违的,就休怪朕无情了。」
「党争就要有党争的样子,辨识同道,本就是必不可少之事。」
申时行叹了一口气。
无奈回道:「恐怕外朝又要说陛下酷烈了。」
朱翊钧摇了摇头,不再说这事。
「卿去告诉僧录司,僧碟先别发了。」
申时行还未从方才皇帝动辄抄家灭族的模样中脱离出来,小心翼翼问道:「
陛下是要—?」
朱翊钧走在前头,声音很轻:「既然伐山破庙都没老实,朕此次出巡,与他们说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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