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寺卿既然来了,待会一问就能看出端倪。
「倒是兵部的堂官,那兵部侍郎罗凤翔,区区举人能做到六部堂官,不就是因为他与王崇古一般,都是山西蒲州人幺?」
「无论兵部也好,晋党也罢,终究还是绕不过王崇古。」
许国闻言,眉头越皱越紧:「徐少师慎言。」
「罗凤翔乃是杨襄毅提拔,当初他从举人到四品大理寺少卿之时,王阁老甚至都还未入京。」
「之后杨襄毅致仕,罗凤翔从大理寺少卿升任太仆寺卿,乃至如今的兵部侍郎,都并非王阁老的授意,而是兵部尚——.—."
话说到一半,许国突然愣住了。
他似乎想起什幺,面色惊疑不定起来。
犹豫半响后,许国看着徐阶,小声征询道:「徐少师是说—"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徐阶这是在循循善诱,提醒自己。
徐阶摆了摆手,打断了许国,理直气壮道:「我不是说了就怀疑王崇古?许侍郎莫要多想。」
见许国一嘻,徐阶自觉有趣地开怀一笑,而后将手背在了身后,摇头晃脑地走到一边了。
许国只是闲聊,游刃有余:徐阶也事不关己,插科打浑。
只因两人都是置身事外。
但协理戎政兵部侍郎陈经邦,这时候的心情,就沉重多了。
他将何洛文拉到一旁,凝重道:「这事我看,恐怕不止于草场,否则断不至于连从三品的大员也摔死了。」
无论兵部侍郎的位格,还是协理京营戎政的本职,都是陈经邦份内之事,由不得他此刻轻松。
何洛文为同科的神情感染,肃然道:「多半还是跟营卫有关。」
「去年初,礼科左给事中秦耀便条陈过草场之事,草场每年应发放三个月的草料给兵丁,但实际上,各营卫领了草料之后,多数便将其变卖给了商贩,根本没有喂养马匹的打算。」
陈经邦皱了皱眉,这事他当然也记得,虽然是礼科上的奏,但彼时好列上常朝议过。
他回忆了片刻,喃喃道:「我记得,彼时遣兵部、御史查过,说是各军住居宁远,每遇支草不能搬运,便将其变卖之后,回驻地再行购入。」
这是一个情理之中的原因,当时也就没再追究下去一一毕竟牵扯的营卫也不少,法不责众。
何洛文摇了摇头:「说得通,但是有疑点。」
「这事除了兵科与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