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书籍里,动辄「一等元人二等明,屠杀有理是恩情」,究竟是礼部高高在上不视凡尘,还是前元的遗老遗少太多,没有清算干净。
既然手尾还未收拾干净,自然应该镇之以静才对!
朱翊钧目不转睛看着下方。
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先生有所不知,朕今日准备登门问罪,便是正要借着这机会整顿兵事,日后免不得频繁出宫。」
这位老师如今已经远离中枢,朱翊钧也没有说得太细。
高仪闻言,神情渐渐露出些许不满,擡头看向皇帝,质问道:「陛下究竟意欲何为。」
皇帝的安危,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由不得皇帝任性而为。
朱翊钧见高仪面有不悦,这才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兵事出了差错,自然只能从兵事着手,整日在宫里蜷着,哪里解决问题。」
「朕欲藉此机会,亲掌京营!」
话音刚落。
中书舍人王应选念念有词的嘴唇戛然而止,眼睛右偏,余光下意识瞥向皇帝。
张宏使了个眼色,让张鲸守去门外。
高仪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立刻恍然大悟,难怪皇帝欲亲自上门逼迫刘世延,难怪见刘世延聚兵谋反,不怒反喜——都有人聚兵谋反了,谁还能挡着皇帝插手兵事!
朱翊钧擡头看了一眼天色,一道明闪,天地骤然一亮。
他收回目光,与高仪继续解释道:「若非朕出巡一趟,亲眼目睹草场情弊,又哪里知道马政被石茂华那厮败坏到这个地步?」
「又哪里知道兵部、五军都督府、白莲教、夷人,乱七八糟的都裹在一起了?」
「有些事,朕到底是不能再放手给部院了。」
「朕将兵部交给石茂华,他是怎幺回报朕的?若是当真按他去年的举荐,让罗凤翔补任兵部尚书,不出十年,这些人恐怕就要去边藩找出朱充灼第二了!」
高仪闻言,不由默然。
中书舍人偷偷打量皇帝的眼色,暗道皇帝好快的入戏,私下里就直接进入借题发挥的状态了。
所谓找出朱充灼第二,不仅是指有人要迎奉宗室称帝,更同时指代了勾结外敌。
当初嘉靖年间,世宗纠治不法宗室。
代藩有朱充灼其人,好聚凶徒,作奸杀人,大同刘知府欲惩治,反遭其绑架抢劫,一番凌辱。
世宗皇帝闻讯后,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