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召见我,原来是有人申救。」
自主动投案以后,一直被皇帝晾到了现在,本以为就要被轻易打发掉,没想到今日却峰回路转。
孙隆走在前头,闻言立马出言更正:「那倒不是,万岁爷此前就准备召见夫山公。」
「只是万岁爷出巡回京以后,先是圣母诞辰,又遭逢石茂华、刘世延等逆贼先后刺杀后,一直忙碌至今。」
何心隐顿住了往嘴里塞包子的动作,愕然擡头:「刺杀!?」
他在牢里蹲久了,固然没有被王之垣为难,但与世隔绝还是避免不了的。
眼下才骤然听闻皇帝遇刺这种天大的事,难免一惊。
而且,听这意思,还是先后刺杀!
今上再怎幺也比前几位好多了吧,何至于让人这般前赴后继!?
孙隆侍奉深宫多年,自然也明白什幺叫点到为止,他只略略将近来发生的事与何心隐概述了一番。
末了总结道:「……今晨万岁爷便没有去早朝,而是陆续召见起了年末述职的地方外官,中途顺势想起夫山公之前的求请面圣之事,这才唤咱家来召夫山公入宫。」
何心隐静静听着,沉默着将手中包子风卷残云。
片刻后才叹息道:「我这乡野散人,寻常只见得皇帝如日中天,不意竟也这般步步杀机,我只是听之,都忍不住汗毛竖立,后怕不已。」
「幸亏没有酿成大祸。」
孙隆伸手从怀里取出鸡舌香,一边递给了何心隐,一边赞道:「果如陛下所言,夫山公大事不糊涂。」
这也是孙隆对何心隐保持敬重的缘故所在。
指斥乘舆,讥议朝政固然是罪过,但从动机上,总归还是可以商榷一二的。
被贬到太学教授君臣纲常的谭耀,前几天就因为私下替石茂华叫好,又被学生们举报,吃了一场游街。
而同样不被朝廷待见的何心隐,真心实意关爱起皇帝安危来。
二者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何心隐正接过鸡舌香,闻言动作一滞。
他将其含入口中,没好气辩道:「老夫小事也不曾糊涂过!」
孙隆听了这话,摇头失笑:「万岁爷不是讽刺夫山公小事糊涂。」
他朝紫禁城拱了拱手,学道:「万岁爷说,何心隐既然肯向顺天府投案自首,求请面圣,就说明这厮只是路线……也就是道途出了问题,良知本体还是很好的。」
何心隐越听越是神情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