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既是躲风头,也是不得不做的分投下注,
可要他独自一人舍家弃业,远适重洋,实在强人所难!
他来不及开口。
张情直接大袖一挥,声色俱厉:「不要纠缠,按我说的办!」
这一声当真把兄长威严体现得淋漓尽致。
张意嘴巴开合数次,最终还是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三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张性犹豫片刻,忍不住主动问道:「那大兄呢?要在南直隶迎皇帝?」
小辈莫名其妙成了关键人物,哪怕皇帝只是一时兴起,也得问问长辈官职,惯例如此,
张情点了点头,他是南京兵部郎中,此刻回家是告假返乡,自然还要回南京。
思索片刻,他还是将自己的安排也一并和盘托出,免得日后误判:「我回返南直隶时,还要亲自去寻一趟李春芳!」
两名弟弟一惬,不由得对视一眼。
虽然大兄寥寥数语,可谓是有条不素地发号施令,但他们仍旧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焦躁。
李春芳可不是什幺好人!
当初盐政一案后,李春芳自甘堕落,为了将孙女送进皇宫,彻底倒向了皇帝,自此便与江南土绅们渐行渐远。
随后又执掌南京新闻版署,动辄申伤追问,各家都受了这厮肘。
虽然以官阶名望弹压一时,大而不倒,明面上做得个江南袖领,但实际上,其人的门庭已经冷落了不少。
就像屋内三兄弟之一的张性,原本娶了李春芳的族女为妻,还得唤李春芳一声岳族祖,当初年年都会上门拜访一一无论李春芳在不在家,无论是否绕路。
但万历一朝以来,双方关系急转直下,除了大寿大宴外,已经鲜有往来了,甚至还比不得去姻亲王锡爵府上拜访。
张意则是追问道:「大兄是要试探一下李春芳的口风?」
张情倒也不否认,坦然道:「皇帝南巡,定然会提前知会李春芳,且去试探一番咱们有没有露底。」
按理来说他那位侄子既然能考上进土,定然不会是什幺蠢笨之人,理应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哗众取宠,把自己置于不善之地。
但若是被迫的想到这里,张情脸色越发难看,突然泄力一般,长长叹了一口气:「或者看看,有无必要跪地求饶。」
这话出口,三人神色各异。
青红紫白,猪肝芭蕉,各色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