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皇太子是怎幺说服李贵妃退让的,这效果,倒有调和阴阳内外的感觉了。
这一套下来,高仪自觉是比他们此前议论的考成法更为完善,他有信心能说服两位阁僚。
他刚想到这里……
「这什幺『绩效』,本阁不同意。」高拱突然道。
「『试点』一事,恐怕,值得商榷。」张居正缓缓说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先后否了这两事,不由对视一眼,又分开视线。
高仪虽然有信心,但也知道不会这幺轻易,是故脸上并无多余表情。
他不露声色问道:「这是为何?哪里不妥当?」
张居正颔首,示意高拱先发表意见。
高拱也不客气,直言不讳道:「子象此举,与贿赂同僚有何区别?」
「若是新政都靠着贿赂同僚的法子来行,那不成了贿政了!?」
「再者说,户部哪有这幺多银两?」
「去岁三百五十万两折银的应支俸禄,都只拿得出一百一十万!」
「你现在还弄什幺绩效,现在可不是洪武年间正官不过两千的时候了,如今两万八千张嘴,你喂得饱吗!?」
「什幺布仁施德,借口罢了,本阁不也靠着这点微薄俸禄过了几十年?」
「凡是贪污的,就是欺天虐民,就是有悖臣伦,合当剥皮萱草,哪里还需出钱怀柔!」
高拱说话不带喘气地一连串吐出,嗓门极大,态度也很坚决。
而后又冷哼一声:「子象,可莫要行差踏错,为贪官污吏说话。」
高仪知道高拱的臭脾气,也不跟其计较。
议事,总要讨论起来,才叫议事。
为此,他也早有准备。
高仪从袖中掏出一迭书稿,起身走到高拱面前,递了一张。
又给张居正送了一张。
这才回了座位,缓缓开口道:「这是我从户部存档的公文中整理出来的,两位且看看。」
各部司的奏疏,公文,惯例要在内阁与六科留档。
二人见高仪做了功夫,也很是仔细地浏览了起来。
趁着二人看阅的功夫,高仪继续说道:「这是我朝九品十八级,朝官地方官员的俸禄。」
「元辅方才说,倚靠俸禄过得好好的,自然是没错的。」
「可是,除了元辅的德行操守之外,需知,元辅贵为少师,三孤之职,从一品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