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坐。
他突然明白过来,冯保这般欺负万历皇帝,让皇帝愤愤评价为「欺君蠹国,罪恶深重」,都没被诛杀,被李氏护着,只赶到南直隶正寝。
朱翊钧本是忘了这些细节。
如今一联想,突然想了起来这些细节。
他甚至想起,高拱被罢黜之前,这道不记得内容的《新政所急五事疏》,分明是通过了!
那句「入四日,报曰:览卿等所奏,甚于新政有禆,具见忠荩,俱依拟行。」,萦绕在眼前,挥之不去。
是谁通过的?
皇帝和李太后决计不会通过这道奏疏,还能是谁,不言而喻。
朱翊钧终于,豁然开朗。
历史的迷雾,半遮半露。
实录的记载,掩过饰非。
当真是给他藏了好大一个惊喜!
一切都想通之后,他突然一笑,谁说这位首辅不擅权谋的。
朱翊钧看向吕调阳:「吕卿,不妨回礼部看看?朕猜的不错的话,元辅今晨应当在礼部。」
吕调阳还在失神。
他闻言,擡起头愣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翊钧摇了摇头,没答话。
就这样站在路边,静静候着。
不多时。
蒋克谦出现在远处,一路奔来。
朱翊钧朝吕调阳道:「吕卿,朕与你作个赌,若是元辅今晨是在礼部,你之后便入阁辅政,辅佐朕推行新政,如何?」
吕调阳听到这话,心神一乱。
正要答话,却见皇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迎着蒋克谦而去。
吕调阳脑中还在嗡嗡,下意识跟上。
刚走到近前,便听皇帝说道:「是元辅的事?」
蒋克谦只来得及大喘几口气,急道:「元辅今晨在礼部,议定了两宫的尊号!」
吕调阳心神一震!
结合方才奏疏被取走一事,也终于明白过来是什幺意思!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给两宫,议了什幺尊号!?」
蒋克谦是个办事的。
他记不住这些东西,便用纸笺誊抄留存。
此时被问及,便从袖中拿出纸笺呈上。
吕调阳看向皇帝,只见得皇帝随意摆了摆手。
他这才小心接过。
一遍扫过,失声喃喃念道:「两宫尊号,仰考旧典,惟宪宗皇帝,尊嫡母皇后为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