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不尊嫡母,是为不孝,问题就太大了。
地位在人之下的时候,什幺态度都太过无力。
朱翊钧问道:「元辅致仕的奏疏,也被陈太后驳回了吧?」
两人打配合是肯定了,就看到什幺程度了。
冯保摇了摇头:「被陈娘娘留中了。」
朱翊钧一怔。
旋即反应过来。
没有驳回,看来二人也不是多幺紧密的合作关系,否则陈太后直接驳回就是,也不必借此拿捏着高拱。
朱翊钧没再说什幺,就要进去看李太后。
突然,冯保叫住了他:「陛下!」
朱翊钧回过头。
冯保躬身一拜:「身体要紧,陛下好好劝劝娘娘。」
朱翊钧深深看了冯保一眼。
这老家伙,现在知道怕了,知道求自己支持了?
朱翊钧点了点头:「朕会好好劝娘亲的。」
「冯大伴不妨去司礼监多看着点事。」
冯保躬身告辞。
朱翊钧也转身推门而入。
「娘亲,孩儿来给您请安。」
李太后一言不发。
朱翊钧默默将地上的椅凳扶正,瓷片踢开。
李太后终于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关切道:「瓷片划手,让宫人来便好了。」
朱翊钧没有停止动作。
他一边归拢,一边说道:「没让娘亲心情顺遂,动了真怒,是我这做人子的错。」
「让下人收拾,哪能弥补孩儿的罪过。」
这作派,多少让李太后消了些气。
她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不关我儿的事,是慈庆宫那……」
民间养成的习惯,动真怒了差点,本能口出污言秽语。
见到面前是儿子,忙改口道:「是姐姐太过份了!」
朱翊钧没有接话。
李太后继续道:「我们娘俩,顾念她久居别宫,还特意把慈庆宫腾出来给她。」
「现在好了,非但不领情,还为了求个尊号,勾结高拱,不让他致仕!」
朱翊钧继续静静听着。
李太后似乎有一肚子委屈:「这就罢了!我大不了忍让她!」
「可那高拱是什幺人?」
「竟然要废除司礼监,还要限制皇帝的权力!」
「她身为嫡母,难道半点不为你考虑吗!」
「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