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时妄言为自己开脱也罢了,更是做出来了一副被高拱恫吓改口的样子,以便冯保向李贵妃诬赖高拱。
丝毫没将他这位嗣君放在眼里,真是取死有道。
高拱当即勃然大怒:「你这竖阉,安敢离间君臣!何人指使,还不从实招来!」
朱翊钧恨不得以手扶额,难怪高拱玩不过冯保,手段也太粗劣了。
小太监连连叩头:「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朱翊钧没心情看小太监表演,也不需要此人咬出冯保,他看向高拱,认真道:「元辅,是我误信了谗言,我一定给元辅一个交代!」
不去看高拱反应,他又转向冯保,道:「大伴,此人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他哪怕没登基,也是嗣君,自然可以说是欺君。
对待太监家奴,不用什幺下狱审理,现场就能把人处置了。
面对这番质问,冯保宛如一个局外人,声音都不带多少起伏,恭谨道:「回禀殿下,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文华殿前,嗣君携着内阁的压力迎面而来,冯保可不会发了疯去保个小太监。
这本就是准备好弃子,小太监入宫前的家人,自己都安排好了,敢不效死?
高拱当然不满足于只问罪于区区小太监,谁在算计他,他心底门清:「文华殿此前当值的太监莫名换了个遍,这新的一来,便有这一出,冯公公,这莫不是司礼监有意安排的好戏?」
冯保眼皮一搭,有气无力道:「元辅莫要多疑,此前当值的几人随孟冲一并,被贵妃李娘娘罢除了,不过是照例填补罢了。」
他一擡出李贵妃,高拱再是有气,也不能继续往这个方向说下去,只能怒道:「如此欺君大罪,岂是个区区小太监敢为,焉能没有人指使!?」
内阁首辅与司礼监掌印,就这样在文华殿外对上,百官不由面面相觑。
此时张居正突然开口道:「元辅,此事尚可再议,今日殿下视朝要紧。」
高拱陡然一醒,这才惊觉太子与百官都顿足与文华殿外,不由恨恨地收敛了怒色。
冯保见高拱泄了脾气,也是又不阴不阳来了一句:「是啊,元辅,殿下视朝,不容怠慢,此事我司礼监回去好好处置便是,也只盼元辅少出惊人之语,平白与人遐想。」
他事情做得干净,放到哪里说都不怕,否则也不敢这幺明目张胆给高拱使绊子。
他既为司礼监掌印,这素有内相之称的一职,还真不怕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