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日上;栖霞公主之事,乃是太医之罪!」
「胡涍搬弄是非,狺狺狂吠,指斥圣尊,乃有取死之道,臣请杖杀之!」
栗在庭话一说完,户部都给事中贾待问就脸色一变。
脸上怒意勃发。
指着栗在庭的鼻子,喝骂道:「言官风闻奏事,从未有因言获罪者!」
「栗在庭,你身为言官,却动辄要打杀同僚,你这奸贼,跟严嵩有什幺区别!」
他早看不惯栗在庭助纣为虐。
此时腹稿一堆,正要继续训斥此人。
却突然听到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贾给事中,是在指桑骂槐吗?」
他扭头一看,竟然是高仪,正神色冰冷看着他。
贾待问面色一变。
刑部右侍郎毕锵连忙出列帮腔:「诸位好好议事……」
御阶上猛然传来一声赞赏:「正当好好议事。」
朱翊钧看着众人,开口道:「朕问是否乃是我不德所致,怎幺只有栗卿回应朕?」
「是朕不德到诸卿厌弃吗?」
吕调阳已然是汗流浃背,立马要出面安抚。
皇帝却无视了他,继续说道:「栗卿这话,未免有安慰朕之嫌。」
「如今,天星显兆,地火示警,亲人夭亡,朕岂能无动于衷。」
「胡御史的进言,朕听进去了。」
说到这里,张居正心头漏跳一拍,已然是意识到了什幺,就要插嘴。
皇帝却不给他机会,声音冷冽:「朕,此后便好生抄录道经,焚告天地。」
「另外,三日后,朕便搬进西苑,修身习德!」
「诸卿继续廷议罢,朕先回宫了!」
扔下这句,皇帝也不管群臣作何反应,起身便要离开。
几乎同时,廷下已然是炸开了锅!
张居正、高仪、吕调阳纷纷面色陡变,三人第一时间,就明白了皇帝是什幺意思。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申时行,陶大临等人,也露出愕然惊异之色。
只有未经历过嘉靖朝的新晋官吏,还在疑惑张望。
眼神中透露出探寻。
「陛下!」
突然一声呼喊,出自当朝群辅吕调阳。
吕调阳突然行跪地大礼,声音近乎颤抖:「陛下,臣请将御史胡涍削职为民!」
胡涍身子一僵硬,贾待问与毕锵也突然意识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