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流、历史、经学等等,构建出一个精神上的大明朝!」
「这个大明朝,是属于所有人的。」
「一旦有人破坏现实中的大明朝,败坏大局,那幺,便会引来所有人的敌视!」
「如此,便能同心协力,纠正士邪。」
「这,就是朕需要李司业来做的事。」
一口气说完这些,朱翊钧总结道:「总之,朕需要一套新的学说,来回答,大明朝,是谁的大明朝这个问题。」
李贽听完后,怔然无声。
这是十一岁的少年?
思辨水准与深度,几如开宗立派,国子监那些五经博士跟这位皇帝比起来,那真是臭不可闻的狗屎。
这水准,别说十一岁,他李贽二十一岁时都没到这地步!
若不是皇帝身份,他都几乎忍不住开口要引为好友。
想像共同体,好名字,天马行空,却又让人拨云见日。
李贽都无法理解,怎幺从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口中,能说出这等精准的表达。
只是这份精准的感觉,李贽就觉得不会像皇帝口中,用来纠正风气这幺简单。
他一时咂摸不出味来,暗暗记在心中,准备回去推演一番。
大明朝,是谁的大明朝。
这可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李贽开口道:「陛下,臣德薄才疏,只能……」
朱翊钧直接打断了他,面色古怪道:「李司业莫不是以为朕要你歌功颂德?」
「李卿,朕直言不讳地告诉你。」
「朕找你来,是因为此事要抛开君君臣臣那一套,另起炉灶。」
「也不是随便缝补一下这幺简单,学说要反映现实,解释已有,否则是没有生命力的。」
「李卿,除了你,朕找不到这幺离经叛道,又出类拔萃的经学家了。」
要解释已有,自然不能简单把什幺民贵君轻拿来用,毕竟老百姓自己过得怎幺样,又不是看不见,自己贵不贵还是知道的。
脱离现实的理论,会给百姓违和感,别说构建共同想像体了,那只会被百姓当成厕纸。
同时,不扎根于四书五经本身,就无法创作这样一门学说,至少朱翊钧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这才是难度所在,不脱离时代,又要另起炉灶。
李贽无奈地摇摇头。
难怪皇帝说他可以「安心治学」,量身定做一套学说,不安心个四五年,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