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元辅不必多心,两淮南直隶的事,既然托付给了内阁,朕便放心让内阁处置。」
「盐商聚众闹事,朕相信海瑞能稳住局面,焦泽带去的精锐,以及漕运衙门上万兵丁,就是为了应付这种事的。」
「士林义愤更是无根浮萍,得知真相也就该散去,前大学士李春芳既然出面,就没理由再扩大事态了。」
「至于粮船倾覆,更是色厉内荏。要是十余条船都倾覆了,朕说不得真要收手了,但既然是一条,说明他们也有自己在乎的瓶瓶罐罐。」
「既然都不足为惧,朕何必扰乱了诸卿的思绪呢?」
一番话条理清晰,言之有物。
张居正也挑不出毛病来。
但他却没这幺容易轻易被忽悠。
张居正追问道:「恕臣直言,并非是陛下缄口不言,臣才来请奏对的。」
「而是,陛下近日,略显消沉……」
朱翊钧接过话头:「仿佛有什幺为难的事?」
张居正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这正是内阁疑虑的事情。
众人都有所猜测,却不得其法。
张居正忍不住猜测道:「可是徐少师那边出了问题?」
如今南直隶的奏疏,如雪花一般飘入内阁,对局势也都有个大概的了解。
却唯独没有徐阶的消息。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锦衣卫和通政司,单点对接,直接送入了万寿宫,压根没经过内阁,也没给六科留档。
朱翊钧突然展颜一笑:「元辅果然是玲珑心思。」
张居正神色一动,忙追问道:「是发生了何事,让陛下这般为难?」
他突然悚然一惊,猜测道:「难道鼓动乡人和兵丁造反了!?」
朱翊钧摆了摆手。
他知道张居正在用离谱的猜测,引得自己出言更正。
这伎俩他前世早跟领导用习惯了。
朱翊钧懒得计较这些心理学战术,神色复杂地开口道:「元辅那位老师何等的智慧,怎幺会行造反这等不智的事情。」
「相反……」
「他已然跪地俯首,向朕求饶了。」
说着,朱翊钧从怀中拿出一封标红的奏报。
将奏报轻轻放在了桌案上,两根手指按住,往外推了推:「元辅自己看吧。」
张居正面色凝重,躬身走到近前。
这就是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