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某些人,恐怕就恰好罪在不宥了。
难怪让他督办的十一案里面,一件贪腐也没有,恐怕都是谋逆的路数!
好圣帝,果真是好圣帝。
问题是,皇帝怎幺做到的!?
徐阶喃喃自语:「怎幺可能……」
这些勋贵大员,凭什幺宁愿名声受损,也要来这一场不破不立的戏码?
息事宁人不好吗?
杨博都要致仕的人了,凭什幺此时要受下这个污名?就为了给皇帝擡轿子?
还有高仪之流,没罪也要掺和一脚,哪怕是七个鸡蛋,被人记载史书上,难道是光荣的事情吗?
更别提以他了解的,张四维、马自强、王之诰这些人,凭什幺配合皇帝?
听到徐阶喃喃,海瑞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徐少师,除了你这样的大局,也有同舟共济的大局。」
「陛下和内阁,才是大局!」
他自然是知道皇帝一个个说服那些大员勋贵,有多幺艰难。
靠着亲亲之谊胁逼国丈,重启开中法拉拢北人,再开市舶司利诱勋贵,乃至于用皇帝的政治信用作保。
他从未见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政治共商,既要把案办了,又不让朝局动荡。
遇到这种圣君,何其有幸!
魏朝又从怀中拿出一份诏书——这种不单给某一个人,而是分发到各地的,都会誊抄好几份。
「圣上步祈南郊,下罪己诏曰……」
徐阶突然探手拿过诏书。
急不可待自顾自看了起来。
他要,重新认下一番这位少帝!
「我年岁幼小,德行浅薄,初次登上寰极的位置,还没有半点功绩。」
「仅仅成为皇帝不过半年,就酿成了贪腐横行,糜然成风的情况,这难道不是我作为皇帝的责任吗?」
「问过考成法优良的官员,他们都说自己入不敷出,食不果腹,我派人去看了之后,听闻这些人桑户蓬枢,樵苏不爨,配偶钗荆裙布,子嗣豕食丐衣。」
「询问原因才得知,国朝拖欠俸禄已经四个月了,还会用宝钞、花椒之类的东西来加剧他们的贫寒。」
「这难道是可以的吗?」
「尊敬的上苍跟宗庙啊,官吏贪腐成风,显然有我的一份责任在里面,若是没有我率先改正,怎幺可以轻易处罚臣下呢?」
「于是我有了决定,废除珠宝等奢靡之物的进贡,更改我此前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