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竟将奴婢卑鄙出身囊括其中,奴婢惶恐!」
这都是寻常消息,宫里人尽皆知。
但此时经由皇太子口中说出,感受就不一样了。
不是李贵妃令旨,要他来看管皇太子的吗?怎幺如今皇太子却对他出身一清二楚,莫不是皇太子点选?
朱翊钧轻轻敲击着棺木,笃笃之声回响在空荡的殿内。
「好好的针工局不待着吃油水,去扫太庙,怎幺,想告老了?」
张宏一时不知怎幺搪塞:「奴婢……奴婢年事渐高,心力……」
朱翊钧突然打断了他:「你对孟冲望而生畏,对冯保退避三舍。」
「到了本宫这里,倒敢欺君了。」
「张宏,伱以为你是高拱,还是冯保?凭你,也敢欺本宫年幼?」
张宏犹如坠入冰窖,一个激灵!
这话突然点醒了他!
他陡然间惊醒过来,方才的违和之处突然明白了过来!
这哪里是宫里传的,不晓事的蒙童?
哪个不晓事的蒙童,敢敌视内相,轻蔑首辅!?
这位皇太子言语之中,赫然政情宫事了然于怀,分明是胸有沟壑,睿智已开!
关于这位的传闻,恐怕也多半是蛰伏蓄势罢了!
今晨空出来的提督太监一职,乃至自己被李贵妃点选,眼前这位太子爷,决计逃不了干系!
他一经豁然开朗,这位太子爷的身影在他面前再度拔高!
十岁啊!十岁开了心智的新君,青史难寻。
始皇帝嬴政十三岁登王,扫清六合,席卷八荒。
宋哲宗赵煦九岁登基,重启新法,两败西夏。
哪个不是神文圣武,天资英断!
若这位皇太子朱翊钧也是如此,他还要讨好什幺李贵妃?哪有不争权的圣君!
英宗九岁登基,哪怕蛰伏待机,也不过等了八个月就把王振扶上了司礼监掌印的位置!
圣君在前,安不争做忠犬!?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心中立有定计,颤抖着回话道:「主子慧眼如炬!奴婢确实是为避冯保锋芒,只能让出针工局。」
朱翊钧静静看着张宏。
他明白张宏在想什幺。
虽说他如今不过十岁,但只要他表现出有治政夺权的能力,始终会有这幺一波人紧紧团结在自己周围。
为什幺?政治前景与政治承诺,就是他保底的依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