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起初知道元帅军使者进巷,只是睥睨便捻着棋子继续下棋。
直到听见左懋第报名,侯世禄这才放下棋子正色问道:「噢?可是那小选锋与皇上都举了卓异的韩城左县尊?」
「正是晚辈。」
侯世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擡手推了棋盘,招呼家丁给搬来椅子,道:「请坐,老夫运气不错,在这穷途末路,还能见到左县尊这样的贤才,我听过你的事,保了韩城一县数年平安,在这年景,尤其不易。」
运气不错?
左懋第听见侯世禄这话,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他记得就在刚才,刘承宗还说侯世禄是一辈子走背字的倒霉蛋。
不过他倒也没忘了自己过来是做什幺的,眼看元帅府给他派的护兵就在身后,便擡手取来刘承宗的信。
但他并未呈给侯世禄,而是在茶案上用手压着,道:「侯帅,这是元帅府的书信,大元帅刘承宗就在外面,晚辈的来意,想必侯帅也清楚,仗到这时,不必再打下去了。」
「大明的兵将,在陕西还有韩城这样一个去处。」
侯世禄只是怔怔看着左懋第,又垂眼看向其手掌压着的信,微微后仰。
沉吟片刻,哑然失笑的侯世禄摇摇头:「我老了,不明白韩城是如何在战争中踌躇两端而不受侵害,但十余万生民得以保全,总归好事。」
「我虽年纪痴长,然一介武夫,懂的实在不多,任职总兵十七年来五起五落,人活的就是个运气。」
再度听侯世禄提到运气,左懋第不禁道:「大元帅说,侯帅的运气一直不好。」
「那小选锋这幺说?他也一介武夫懂个屁,没有谁比我运气更好。」
侯世禄笑笑,不服气道:「我父讳名臣,榆林卫的世袭指挥,我少年时就上阵杀虏,二十九岁当了凉州副将。」
左懋第一听这话就知道坏了。
侯世禄心里早有死志,否则不至于在这跟自己讲墓志生平。
但话既然已经说起来,左懋第只好点头道:「二十九岁,侯帅确实风华正茂。」
「这就正茂了?」侯世禄颇为自得的笑了笑,神情稍有严肃,道:「那年萨尔浒大败,前线没了将领,我只做了四个月副将,就升任总兵,提凉州军奔赴辽东。」
「辽阳一场大败,重伤落马侥幸未死,叫家丁救回,事后朝廷议功过,仅有我和川将周世禄有功无罪。」
侯世禄讲着自己在辽东战场死里逃生的经历,突然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