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此人自小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从而被晏殊看重,却不是和他一样进馆阁进修的储备干部,而是真的来修史的史学家,人送绰號大宋史痴。
曾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內手抄《唐实录》,三百年史料啊,还曾经干过自江西徒步至亳州拓《高氏世史》残碑的事,切实地证偽了五代史中二百二十处矛盾之处,是被司马光点名要来给自己做助手修资治通鑑的。
据说这人曾为了考据契丹风俗真的只身跑到了契丹那边问契丹人问题,差点被当做间谍给扣下回不来。
歷史上,去洛阳查看旧档史料差点把自己腿给冻瘤,在王小仙看来完全就是史疯子。
基本就是资治通鑑的副主编。
事实上司马光那么忙,那么大的大臣,真的能抽出来编资治通鑑的时间极少,在王小仙看来,
恐怕整本资治通鑑,大多都是他的心血才是。
这种人,王小仙是最怕的,老实说他也理解不了这种人,毕竟读书么,都是为了升官发財,哪怕是宏愿大一些的,也都是在求立言立德立功。
他们这些人来史馆,都是来学习,来镀金来的,虽然清苦,但苦个几年出去了也就当官了,他却是真的將自己的一辈子都要交代在这浩如烟海的史料中的,你说他算个官,又算个什么官呢?
大家都是读书为了做官,他却是做官为了读书。
那资治通鑑的署名权还是司马光的。
都不知道他图啥。
刘恕见状呵呵一笑,就拿著一大的史料坐在了王小仙的对面,和他用同一张桌案办公,还顺手拿过了竹尺。
再之后,王小仙稍微走神一些,睏倦一些,都会被这个刘恕打脑袋,甚至於,这刘恕每隔一会儿就会过问一下王小仙的校对进度,有了错漏之处,还是会打他。
这货看自己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个傻子!
【不行,说什么也得找个机会逃班才行,但也得有过得去的理由啊,哎”,要不我晚上问问吕景吧,看看最近这开封城里,有没有適合让我去为民请命的大案?】
啪。
一走神,刘恕照著他脑瓜子上就又是一尺。
这般的苦熬,等到下差之后,王小仙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要散架子了,这种梦回高三的情景甚至让他有些生理上的想吐。
【不来了,明天我说什么也要翘班,这破活儿多干一段时间我会死的。】
刚走出宫去,与一眾同僚们正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