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刻,汴京的晨雾尚未散尽,樊楼五座相连的楼阁已在朱红权子后悄然洞开,值夜的伙计卸下最后一盏莲灯,东楼门首的彩楼欢门被风拂过,绣著“眉寿”“和旨”字样的酒帘在轻轻的摇动。
北楼虎廊下茶饭量酒博士正在打著哈欠扫地,后厨飘出新焙的炙羊肉香气,楼上的雅间基本都已经空了,只有寥寥三两桌的客人,那是来玩了一宿没走的,楼下的马道上几个胡商正在大口大口地啃著羊羔肉当早餐,也只有稀稀拉拉十几桌的客人。
正是这樊楼已经开了门,人员最齐,但客人却最少的时节。
“呦,秦三爷,今儿您怎么有兴致来光顾咱们生意?还带了这么多的弟兄?吃点什么?要不要来点开口汤?羊肚汤,羊肉汤,蟹黄豆腐汤,配上笋肉兜子,双色卷,都是新做出来的,您几位里边请嘞~”
潦高的小斯远远的看见秦三带看七八个人进来吃早餐,连忙十分热情的迎了上去。
事实上樊楼这地方虽然確实是全大宋消费最高的地方,却也不代表他们家真的就一点平民生意不做,楼上的雅间虽然確实是动輒千金,但楼下的马道,其实稍微富裕点的中產之家也是完全消费得起的。
说白了你开酒楼的,还是这么大的酒楼,若是缺少人气儿,人家楼上的权贵斗富又要斗给谁看呢?
秦三见状,先是客客气气地跟他行了个礼,而后笑著道:“小兄弟,你们家孙掌柜呢?叫孙掌柜出来一下。”
“矣呦,真是对不住了三爷,我们家大掌柜这一大早上的不在,昨晚上忙到太晚了。”
“那吴掌柜呢?”
“吴掌柜啊,额吴掌柜也不在的。”
“李掌柜总是在的吧,叫李掌柜出来吧,有些事儿跟你们这些做事的也说不著。”
“李掌柜啊,这李掌柜他现在实在是正在忙,要不您几位这样,有什么事儿,您跟我说,
我帮您转告李掌柜?”
面上却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几分鄙夷之色:【什么东西啊,也配上来就找我们家掌柜?】
这其实就是很多高档场所服务人员一惯的问题了,总是特別容易狗眼看人低的,现代社会也是一样的。
秦三闻言笑著道:“那行吧,兄弟,本来是不想为难你们的,对不住了。”
说著,秦三也不顾他的一脸諂媚假笑,突然出手,抓住了他的后脑勺猛地撞在了一旁的木柱子上把人给磕晕了。
做罢,这秦三小心翼翼地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