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是在等自己把事情做砸了之后发难,也绝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
扛著红旗反红旗的人远比纯粹的反贼更气人,也更可怕。
正因如此,也算是两人之间的默契,王小仙这段时间里几乎是挑了大名府的大梁的,而王拱辰则是一直隱藏在幕后,只负责作秀,做招牌,故弄玄虚装神秘之类的。
这让王小仙在这两个月里的压力大得出奇,以至於最近更是一连好几天都会失眠焦虑,有时候心臟回突然蹦蹦跳个不停。
像什么深呼吸啊,八段锦啊,种种调解心理健康缓解焦虑的手段都试过了,却也都没什么用。
实在他也是头一次真正做这种全面的事业,这就不是拼命,不怕死就能解决的事儿,他本人不怕死,但他所制定的政策,一丝一毫的差错,落在底层百姓的头上都不知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所谓的硃笔重干钧,就是如此了。
沈括:“王府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面对百姓造反,一位安抚终不是解决的办法,毕竟是几万人的规模,咱们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自然不会,我已经命林憧他们带著些吃食过去了,他们肯吃,林憧可以保他们到大名府之前无事,也至少不会饿死,最关键的是让他们不要再去劫掠別人,別真的做了贼。
说是反贼,可到底什么是反贼呢?哎”,也算是咱们大宋特色造反吧,我看得出来,他们无外乎是在求一个招安而已。”
“存中兄,你也觉得咱们大宋待百姓太好,需要多杀一些么?倘若当真要多杀一些,我大宋是否真的会重现汉唐盛世一样的景象呢?”
“此荒谬大误矣!我朝诸公,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么?”
“有啊,这人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韩琦韩相公不就说过,『乱民如痛疽,不刘尽则溃体”这样的话么?朝中,难道不是从这云集么?汉唐的时候,对待反贼难道不都是如此作为的么?像我大宋一样,会体谅反贼的苦衷,会儘可能的给反贼找工作,实在没招了也会充入厢军禁军的,才是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的吧?”
“如今,这造反都造出我大宋特色来了,老百姓只要是活不下去,就会造反,造反了隨便杀一杀,意思一下就招安,招安后由地方主官儘可能的负责给他们安排工作或是公田,实在安排不了的,就往禁军或者厢军里塞,这不都造反造出標准流程来了么?”
“若非如此,我大宋哪来的一百一十万人的军队啊,这数字实在是太荒谬了,若非是这一百一十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