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哥请你来,確实是有事相商。”
“介白兄但讲无妨,我信你是真正的无私君子,与你私下相交,我也不避讳什么,老实说群臣虽然都对你极有意见,但对你的人品,那也是有口皆碑,官家也是这么想的。”
“如此最好了,子范兄,在下冒昧问上一句,三直成立至今,已经有半年了吧,敢问你们查抄赃款,一共追索回来多少,又切实办了多少人呢?”
李宪:“追索赃款—-勉强算是一千五百万贯吧,追索的官员大臣,询问过的倒是有许多,但实际上真的过堂了的,只有二十六人,当真审判入刑,流放了的,那就更少了。”
“勉强算一千五百万贯?”
“真抄家抄出来的银钱很少,大多都是一些实物和土地,折算的时候都是儘可能的往高算的,具体———.具体就不太好说了。””
“唐公在走之前光是亏空就查出来三千万,半年了,你追索却只追出来一千五百万贯,还是往高了折价折的,是有什么困难么?”
“唐公查出来的帐,是经年累帐,帐目虽有,但钱財早已经很难找得到了,况且这三千多万贯的亏空中,本来就有一千多万是来自於增发交子,可这增发的交子也全都用在了国事上,你让我如何抓人呢?”
“还有大笔的挪用,多是军费,军,军用,当真查起来,一条线上的人几乎人人都有问题,但又偏几乎人人都没有问题,帐目都赖在了商人头上,可这些陈年旧帐,真能找得到商人的,十无一二,好不容易找到了的,也几乎拿不出什么家產出来,好多还欠了一屁股的烂债。”
王小仙:“我听说,你们办的案子,追回来的钱,大多都是官员们主动上交的,上交之后,过去的帐目就既往不咎了是么。”
“是,这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
王小仙打断道:“那那些没有主动上交的,你要是查不出来,岂不就没证据了么,谁主动,谁傻啊。”
李宪嘆息一声,道:“那些都是贪的时候太蠢,压根不遮掩,亦或者是同伙主动检举,被人搞了的,哎”,我这衙门,倒是成了政治斗爭的工具了,介白,可是愿意教我?”
说白了,就是有同伙之间因为分赃不均,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有內部知情人士直接检举,甚至还得带著比较扎实的证据的时候,他们这衙门才能有点用。
甚至即便是如此,在很多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也大多只能选择交钱了事,把贪的钱补上,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实在是补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