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出了血来,大声地喊道:“宋人无耻无信,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是因为我背叛了国家,所以才导致部落如今落到了如此下场,还要连累了各位族人,今日坐困愁城,已是无计可施,十死无生,再难有何生路。”
说著,这藩將被气的浑身都抽抽。
虽说他们西夏人没杀中央集权,普遍也都是忠於血缘,本身所谓的忠诚也谈不上,但毕竟再怎么说西夏这个国家也已经传了两代君主了,哪怕是生造出来的这么个主体民族,大家也確实是在这样的生造主体性下生活了几十年了,公然叛国,也不可能真的就毫无负罪感。
可是他公然叛国换来了什么呢?
若非是他给宋军通风报信,宋军又怎会如此准確的歼灭了他们塞门寨的擒生军主力,又怎会如此快的掌握他的虚实呢?
坚持肯定是坚持不住了,再说就算能坚持得住也没有意义,等那正在攻打荔原堡的梁乙埋带著兵马回来,他这个叛徒同样也会不得好死。
而且西夏对这种背叛是不存在只诛首恶的传统的,整个部落,无论男女老少都不会放过,绝对的恶劣生存环境和军国主义以及復古的党项文化,都要求著他们做事一定是要斩草除根的。
“眼下,已没什么可想的了,所有人听著,宋军此来多是骑兵,宋军本就骑少而步多,这些骑兵一定都是宋军的宝贝疙瘩,死一个就少一个,他们不让咱们活,咱们也不要让他们好过!”
“火油呢?宋军不是喜欢放火么?一会儿等宋军杀进来,咱们也放火,此寨本就较小,开战以来附近几乎所有部落都进了城,咱们利用地形之利,到时候堵住了门,宋军的骑兵在这拥挤的宅子里也一定奔驰不开,到时候咱们一拥而上堵住他们的去路,烧死一个是赚一个!”
“好!!”
这群西夏兵,乃至於平民,老弱妇孺,全都已经心存了同归於尽的死志。
所有人全都拿起了武器,实在没有武器的甚至拿起了木棍。
只是等啊,等啊,那寨门始终没破,甚至就连那火,似乎也越来越小了,又等了一会儿,所有在前线攻城的宋军,居然一股脑的全都撤了回去。
“宋军又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一眾的西夏人面面相覷。
却在此时,突然听到下边传来一声標准党项语:“党项的兄弟们,不要放箭!我是你们的同族,现在是廊延路的都监刘绍能啊,不要放箭!我们带著诚意而来,等一等,等一等,恳请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