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天的功夫,人也一直是在廊延路待著而不是环庆路,居然真的对他们环庆路的事情这么了解。
在他们原本的设想里,王小仙是十分反感文官领兵的,而且李復圭也確实是不会领兵,加上李復圭这人的脾气確实是冲,很刚愎,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假的,李復圭是真的隨身携带两个瓜锤,军中谁敢惹他,动不动就掏出锤子砸死人。
也不知道他以前在內地当文官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办事,但至少在西军,这人確实是暴戾的完全不像是个文官,甚至还有点神经质,硬得嚇人。
而王小仙的名声自不必说,这是大宋第一刚硬。
在他们看来只要王小仙过问了环庆路的事,和李復圭產生矛盾就是板上钉钉的,以王小仙在军中的威望来看李復圭大概率是斗不过他的,到时候就算是王小仙发现了真相,明白了前因后果,可到时候木已成舟,他就算想要反悔也晚了。
至於说这么做会给整个环庆路的军事部署,乃至整个西军,整个大宋带来多么恶劣的影响。
可那又有什么关係呢?
不找王小仙来给他们撑腰,他们马上就要被逼迫去当敢死队,去执行那个九死一生的任务去了啊!
事实上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因为整个延州城,是没人谈论那件事的,是因为王小仙去了金明寨,跟藩將刘绍能谈了一下,他也不可能知道环庆路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谁让他王小仙是个坚持田野调查的官员呢?
“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么?”王小仙最后问道。
李信见状,乾脆放声大哭:“江寧公您果然是明察秋毫,您说的对,是我,坐看友军拼杀到全军覆没,也许我確实是该死,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憋屈啊!
江寧公我確实是没有骗您,李復圭那个人,他是真的不会打仗啊!在他手下为將,我,我,我憋屈啊!!”
说著,李信嚎陶大哭,好像真的有满腹的委屈一般:“江寧公可知那一仗是为何而打的么?其实皆是因为他误信了李宗谅那个藩人之故啊!”
“江寧公您可能是有所不知,整个西军四路之中,廊延路的防御体系是最成熟的,几乎所有的堡寨都依託于衡山山险,易守难攻,军队也多以兵卒为主。”
“秦风路次之,此地比邻蜀中,多山多障,且与西夏之间有著青唐吐蕃作为缓衝,区域內汉藩杂居,军中多弓箭手。”
“环庆路和涇原路,乃是平原荒野,並无多少山险可以为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