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局,必须要赌身家,输贏没有一万贯不让下桌。
理智告诉你这局不能赌,可眼瞅著那贏了的一百贯落不了袋,心里却也难免会觉得可惜罢了。
“放弃涿州退回来,这也就罢了,此番交手,就算是没什么实际上的收穫,但是扬我大宋军威,总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是大大涨了朕的顏面,也证明,经你手改革过的高阳路军,確实是敢战。可是为什么还要跟他们瓜分,让他们占有宥州?”
“官家是想要打下宥州么?可现在宥州不是已经在辽人手里了么?要宥州,那不还是得打,以宥州对辽国的重要性,恐怕就算不用国战,也至少要大战一场吧,何必呢?根本也没什么必要吧。”
“宥州那地方能种地的地方已经很少了,几乎接近纯放牧经济,价值不高,北部地区大量的和蒙兀人和韃靼人交界,与辽国交界又宽又无险可守,这地方拿下来之后要不要驻军防备辽国呢?再说宥州的主要人口是野利党项等非嵬名氏的部族,汉化程度也不高。”
“换言之宥州对於大宋来说,就是治理困难,收益不高,治理成本却很高,要拿下的话还非得和辽国大战一场不可,那我们拿它干什么呢?莫不如乾脆送给辽国得了。”
赵頊的眉毛越皱越紧,几乎都快要拧在一起了,道:“可明明我们打贏了,凭什么他们辽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张了张嘴,我们不但要退兵,居然还要割地?这怎么跟打输了似的呢?这难道不是耻辱么?”
“额————”王小仙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官家,宥州是西夏的龙兴五洲之一,他们辽国割走的好像不是咱们大宋的地吧,五洲中咱们占四个,他们占一个,还是最穷的那个,这是哪吃亏了呀?”
赵頊依旧皱眉,老实说他其实是想来王小仙这找共鸣的,没想到王小仙在这件事的看法上居然和韩维元絳一模一样,甚至说话也更不客气一些。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总得跟辽国谈点什么吧,宥州那地方辽国打了多少次都没打下来,这次倒好,他借著个盟军,调停的手段,直接把这整整一州之地就给占下了?打西夏的是我,是咱们大宋,凭什么让他捡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更何况辽国还在调停西夏,意思是割让定难五州,这事就这么算了,难道我大宋真的要听辽国人的话,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还要饶过西夏一命,放任他们休养生息么?”
说著,赵頊都忍不住的开始生气,开始喘粗气了。
说白了赵頊还是个少年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