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用兵,从来都是先用间,再攻心,往往要筹措数年的准备,出手则是雷霆一击,用最短的时间,最小的代价来取得胜利,而且太祖有个优点,就是见好就收,绝不打烂仗,胜了,就落袋为安,继续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的雷霆一击。”
“也正是因此,太祖时我大宋灭国战爭无数,却基本於民生无碍,反而愈发恢復,既能够连续攻灭敌国,又能够大笔大笔的给老百姓减税,给官员加俸,给徭役河工发钱,是古往今来几乎绝无仅有的,能够同时对外霸道和对內仁德,国强之余还能兼顾民富的明主。”
“反观太宗皇帝,其实他手里的军队,和太祖手里的军队,几乎就没什么差別,然而他动手不知积蓄,见胜利不知落袋为安,脑子一热就被短暂的胜利牵著跑,自以为不缺乏战术上的勇气,却缺乏战略上的耐心,总想要毕其功於一役,却心里也没个数,不知自己是几斤几两。”
赵頊听得脸都红了,气得双手握拳,不禁咬牙切齿:“王介白你当真大胆,竟敢非议太宗!”
“官家,善战者先胜而后战,不善战者先战而后求胜,官家是想做太宗呢?
还是太祖呢?嗯,我大宋官家,其实都是太宗血脉,倒也难怪,官家也会在御驾亲征中上头啊————”
赵頊闻言愈发的羞恼不已,被气得直跺脚,然而谁都知道王小仙这人性格就是如此,他也早就都已经习惯了,最后也只能是无可奈何,恨恨地道:“行行行,依你,依你,行了吧?不打了,见好就收落袋为安。”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跺脚:“那我们能不能借谈判的机会,以归还涿州和割让宥州为契机,让辽国取消,或者至少是减免岁幣呢?若是可行,则此战咱们好歹也不算白打,介白以为呢?”
王小仙:“这倒无所谓,如果你觉得岁幣少给一点,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的话,確实是可以谈一谈,估摸著肯定也吵架扯皮之类的,不过说真的,绝对理性来说,不建议。”
毕竟大宋又不是什么选举制国家,需要考虑所谓的民眾情绪,没那么大的虚空贏学压力,要是连点理智决断都做不了,这不是太浪费君主独裁少有的一点体制优势了么?
“为何会这么想?岁幣难道不是我大宋的国耻么?”
“岁幣当然是我大宋的国耻,可难道减免一点岁幣,哪怕是真的能够完全取消岁幣,这真的能算我大宋雪耻么?
不能的,唯一能够雪耻的办法,只有收回燕云十六州,没有燕云,则我大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