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江寧府的一应文书胥吏,从府衙跟陈斌等人开了会之后也是没有各自散去,而是相约一道,就在距离府衙不远的一个小食肆中站了脚。
要了些杨梅酒,一些佐酒小吃,甚至还点了一条江寧最具特色的贡品级美食清蒸鰣鱼,一併坐下来后让店家又放下了竹帘隔绝他们这一桌和其他客人。
“宋押司,您是老大哥,今日之事,还请您来说说,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是啊押司,您是不知道啊,今日太守用砚台砸自己那一下的时候,老哥哥我魂都快要给嚇得没了,其实我也知道他是在嚇唬我的,可您说他那个岁数,又是地道的国之大臣,万一万一出个什么三长两短,这都不是死我一个人的罪过。”
“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案子通了天了,那王小仙的背后也有著王安石和咱们太守,真到了中枢,三位相公未必也没有对手,谁又真知道这位刚登大宝的新君是个什么人呢?还有那新太守……”
说话间,一应小菜,以及清蒸鰣鱼终於都上了桌了,为首的宋押司让店家躲远一点,不叫他们莫要过来。
待人都走了之后,第一个动筷子夹了鱼腹上的一口肉吃了,这才嘆息一声道:“诸位也莫要什么事都太听陈別驾的,说到底此案能不能水落石出,在朝堂上掀起什么样的风浪,那是他们那些做官的该考虑的事,咱们不同,咱只是胥吏而已,
说句大实话,新官家是什么人,新太守是什么人,未必影响得到咱们,胥吏之道,有胥吏之道的活法,咱们这些人,安身立命,真的是靠著上面的上官提携么?”
“押司的意思是……”
“王小仙,未必不可以为友啊。”
正说著,却见这半夜三更的,一眾衙役突然闯了进来,又是拔刀又是嚇唬,將店內其他客人全给撵走,甚至连老板也给赶了出去,更甚至是有著好几名衙役明晃晃地拔出了腰刀,將路上已经为数不多的行人嚇得不敢靠近,更是隱隱的有著堵住门,不让这些人跑了的意思。
这架势,让本来就都有些心里忐忑的一眾文书胥吏们不禁都微微有些惊慌,只是隱隱眾吏之首的宋押司却是不慌不忙,一边吃著鱼,扭过头看著一脸不善的进来的武班头,却是居然还嘿嘿笑了起来。
“武班头,你这是什么意思,造反啊。”
“不敢,却是有些事想请你们帮忙,我要差票,近些年我们帮著那位富公子干了不少的恶事,打人,抓人,恐嚇人,这些事我们都干过,对富家爪牙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