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朝廷法度,乃是纲常之本,任何事情一旦坏了法度,好事也是坏事的,若是將来天下人人学你,便是天下大乱,也犹未可知。”
“当然,我也理解,人不轻狂枉少年,然而你这工厂做得这般大,本身就已经遭人妒恨了,你在江寧名望也是实高,可这对你来说真的是好事么?
江寧水师都快成了你的私军了吧?富绍庭案你得罪了多少人?若是有人弹劾你有不臣之心,该当如何?名望过高,对你来说未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说著,这龚原还嘆了一口气,又转向王安石道:“老师,恕学生直言,此番,您却是太不稳重了,作为一府之君,国之大臣,您不该跟他打这个赌的,此乃国家大事,您二位不觉得事情做得过於儿戏了么?
他王介白轻狂妄行,可他一来年轻,本性如此,老实说我若是他这个年岁,拥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也会狂,官家让您教化於他,就是要借您的老成持重,以消戒他的骄纵之气。
如此大事,我知道介白胸中必有韜略,也许还会有后手,然而如此大事,不和我,和老师商量一番就敢偷著做,就敢隔绝老师和我,就为了你和老师打的那个赌,就为了这口气么?
就是为了跟老师证明你王介白比我们都厉害?国朝大事,可以如此轻桃么?老师,一府之君,可以如此轻桃?”
一时,王安石和王小仙却是居然都有些无言以对。
王小仙苦笑:“主要倒也不是因为打赌,而是我知道我此事所做確实是太过轻桃,也害怕和你们说不通,不如先斩后奏,把事情做成了逼著你们跟我走,不过確实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王安石则是朝著龚原拱手一礼:“深之教训得是,这一次,是我轻桃了。”
王小仙:“走吧,去我公房,咱们聊一聊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