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揉捏、撕扯。
他引以为傲、能洞察命运流向的能力,在这一刻彻底失效,他看不清,什幺都看不清了,只有一片混沌,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整个世界的未来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吞噬。
更可怕的是,苏迩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无数模糊的人影在身边盘旋尖啸,它们面容扭曲而痛苦,伸出枯槁的手,似乎想要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
这些人影,他认得其中一些,是为了延续和壮大血脉、为了让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而「牺牲」掉的血狩之人。
他们的哀嚎,他们的诅咒,此刻仿佛都化为实质,在他耳边回荡。
「不————不!」
「能把血脉给我,是你们的荣幸!」苏迩双手抱头,眼神中充满了血丝:「家族需要你们的牺牲————为了更伟大的目标————为了伟大的先祖之灵!」
「并且,是我们在暗里扶持你们,使你们结婚,使你们生子,使你们繁衍」
「没有本家,哪有你们血脉扩散?」
苏迩喃喃自语,声音嘶哑而颤抖,像是在说服那些人影,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血狩,习惯了将别人生命视为自己晋升的阶梯,尤其是那些拥有相同血脉却被视为「劣质品」的旁系族人。
他掠夺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天赋,甚至他们的灵魂,来滋养自己那看似强大却早已千疮百孔的血脉。
苏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驱散幻象。
他知道,这些是家族血脉病。
血狩的后果是很难克服的,但是又必须执行的,要不,本家存在的理由就没有了。
「要修复血脉,要修复血脉」
「修复了,反噬就没有那样严重了」
「该死的贱民,为什幺你们要反抗,你们乖乖受死,不就是什幺痛苦也没有了————
苏迩有些崩溃的大喊。
他突然之间想起了苏羽,这个一直暗中关注、渐渐视为心腹大患却又因某些顾忌而迟迟未能下手的年轻人,现在恐怕更加不好碰了。
苏迩能感觉到,突然之间的命运的漩涡中,不止一个焦点。
一种强烈警示感,如同冰冷的针刺,深深扎入苏迩的灵魂。
这不是普通的预感,这是命运本身在发出警告,警告他的命运将发生巨变。
他一直自诩为命运的棋手,至少是能窥探棋局走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