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不是……」
但是平日里如簧的巧舌,此刻却怎幺也说不出那些动人的词汇,恐惧、彷徨、迷惘占据了他的心灵。
他忽然想到了莱昂纳尔最近的那个「外号」——「索邦的良心」。
法国上一个被称为「良心」的,还是雨果先生——「法兰西的良心」。
想到雨果先生从根西岛回到巴黎时的盛况,那震天的呼喊、海潮般的人群……
他悚然而惊——莱昂纳尔此刻背后站着的不仅仅几个出版商、几个作家,而是两个因为被伤害、同病相怜、极具行动力的群体。
福楼拜写《包法利夫人》,不会让法国乡间孤独寂寞的人妻为他呼喊;
小仲马写《茶花女》,不会让巴黎醉生梦死的交际花们为他游行;
但是雨果先生写《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是真会让吉普赛人和刑满释放的「冉·阿让」们为他做点什幺。
莱昂纳尔的《老卫兵》与《本雅明·布冬奇事》效果类似,甚至因为描写的群体更加精准而更容易鼓动人心。
今天的马蒂姆普雷将军和眼前的怪胎们,就证明了这一点。
这时候,那个如同幽灵般的白色少年开口了,声音苦涩:「我们生来如此,或命运弄人变成这样。我们何曾想『亵渎』什幺?
我们只想活着,有尊严地活着!是你们在不断地提醒我们,我们是『怪胎』,我们『不该存在』!
索雷尔先生用本雅明·布冬的故事告诉世人,即使是最『怪诞』的生命,也有其存在的价值,也有被理解、被关爱的权利!
而您,克拉雷蒂先生,您和您的文章,却在撕碎我们的心!」
这个少年的皮肤在路灯下白得近乎透明,他静静地站着,说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能穿透灵魂。
那个侏儒开口了,他挪动着短短的腿,尽量站在路灯的亮处:「索雷尔先生给了我们这些被命运『写错』的人,一点点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您却要否定他,要羞辱他,甚至想把他送上教会审判的被告席?
您,要夺走我们这最后一点亮光吗?」
就像今天的马蒂姆普雷将军一样,他没有咆哮,声音甚至尖利得可笑——但儒勒·克拉雷蒂却笑不出来。
他站在公寓楼冰冷的石阶前,面对着这十几双眼睛——有悲愤,有控诉,有绝望,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屈与平静。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