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沙龙,冲进巴黎华灯初上的街道,仓皇而逃。
此刻的狼狈,与昔日在维尔讷夫别墅前的意气风发,简直判若两人。
————————
半个小时后,波拿巴家如同宫殿的豪宅里。
夏尔·拉罗什富科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为了大局?必要的牺牲?」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
维克多·波拿巴拿起雪茄吸了一口:「是的,大局为重!接受任命吧,夏尔。
像个真正的拉罗什富科家族成员那样,去履行职责;在逆境中,更能展现你的价值!」
夏尔·拉罗什富科知道,谈话已经结束了。
他没有得到任何承诺中的庇护,而是就这幺被轻描淡写地打发了,偏偏他无法反抗这一切。
他站起身,没有行礼,像个梦游者一样,踉跄着走出了富丽堂皇的客厅,就像他来时一样。
背后,维克多·波拿巴的声音淡淡传来:「祝你好运,少尉。」
————————
而儒勒·费里好不容易从议会撬到的两千万法郎追加预算,引发了比议会里的辩论更为剧烈的舆论爆炸。
坏消息总是传得最快。
尽管官方试图淡化处理,但回国的伤兵,前线军官寄回的家书,以及胆大的战地记者发回的片段报导……
法兰西在海外遭遇的挫折还是不可避免地扩散开来。
突尼西亚西部山区,装备精良的法军巡逻队被手持老式步枪的部族战士伏击,损失惨重;
斯法克斯港,海军舰炮轰击造成的平民伤亡数字触目惊心;
越南北圻的红河上,运输船队屡遭袭击,补给线岌岌可危;
这些消息像瘟疫一样在巴黎的咖啡馆、沙龙和街头巷尾流传。
先前被殖民狂热暂时压抑的声音重新占据了上风,并且变得更加尖锐。
《费加罗报》虽然立场偏向温和共和派,此时也不得不在评论版发出质疑:
【我们被告知这是一场「文明」对「蒙昧」的远征,是一场低成本的「警察行动」。
然而,现实是不断增加的预算要求,是不断送回国的棺椁。
总理先生是否低估了让野蛮人们「文明化」的代价?】
《不妥协者报》和《人民之声》更是火力全开,厉声质问:
【这就是费里先生承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