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主持大局。”裴青禾冷然道:“你王项才是昌平县的县令,是朝廷命官。唯有你出面,才能让百姓安心。”
“守城打仗的事,交给我。其余琐事,都由你来。”
王县令嘴苦心更苦,长叹一声:“罢了,六姑娘要我出面做恶人,我都应了就是。”
别看王县令整日喝酒醉醺醺的,其实眼明心亮。
这等时候,封锁城门抓私逃大户让粮铺平价卖粮,桩桩件件都是得罪人的事。守城保护百姓的裴六姑娘就不同了,可以收获百姓们的敬重爱戴,收揽人心。
裴青禾慢条斯理地抽出长刀,略一挥手,刀锋一闪,坚硬的木桌掉落一角:“县令大人好像不太情愿。”
王县令额上冷汗如雨,说话倒是麻利多了:“能为六姑娘效劳,是我王项此生之幸。我心甘情愿。”
“我现在就出县衙,照六姑娘的吩咐办差。”
说完,麻溜地抬脚出县衙。
当着一众百姓的面,王县令高声宣布封锁城门,令县衙里二十几个衙役巡街抓私逃之人。
衙役们握着刀,气势汹汹地扑出县衙。
百姓们哪里还敢再瞧热闹,纷纷躲回家中,将门栓起,再推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堵到门后,才算踏实。
很快,就有私逃的人被抓住。
哭喊声求饶声顺着门缝飘进屋子里,让人心肝胆颤。
处置这点小事,当然用不着裴六姑娘出面。王县令亲自升堂审问,将人关进县衙大牢。去抄没家财的衙役虎狼似虎。
天黑之后,县城里一片漆黑,连油灯都没人敢点。
唯有县衙里,燃了十余个火把,亮如白昼。
县衙虽然不小,也住不下八百人。裴青禾留下两百人,领着六百人住到了城门处。
北地天寒,白昼温差大。白日穿布衣,夜里寒风嗖嗖。
众人早有准备,每一队扎一个简易帐篷,铺上厚实的被,十个人挤在一处,倒也暖和。
裴青禾了大笔银子,从王家买来大批布。如今,裴家军人人都有厚实的衣鞋,每队还能分上三条被。到了夜里,被就派上了大用场。
裴燕没心没肺,倒头呼呼大睡。
冒红菱心事重重,难以成眠,轻声对裴青禾道:“青禾,匈奴人会不会来?”
裴青禾低声道:“可能来,也可能不会来。”
冒红菱忧心叹气:“我们现在确实有不少人。可真正能战能打的,还是我们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