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面有几十间空屋。眾人夜宿野外都是等閒常事,现在有屋子可住,比扎营露宿强得多了。
裴青禾传令下去,每队十人一间屋子。
广寧军这一边只有两百人,住的宽鬆多了,四五人睡一间便可。
还没安顿妥当,宫中便派人来传天子口諭。
来人是一个皮肤白皙脸孔圆润的四旬內侍,笑得一脸殷勤:“咱家姓沈,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知道將军来了,立刻令咱家来请將军入宫一见。”
裴青禾早有预料,並不惊讶,微笑著应道:“好,我这就隨沈公公进宫。”
沈公公陪笑:“裴將军远道而来,可以沐浴更衣,咱家在这里候著就是。”
裴青禾笑容一敛,淡淡道:“本將军进城才一个多时辰,正忙著安顿,沈公公就来了,催著本將军进宫覲见。此时倒是又不急了。不如本將军歇息一晚,明日早起进宫覲见。”
沈公公碰了一鼻子灰,忙改口道:“將军这样就很好,不必沐浴换衣了。”
裴青禾冷冷看一眼沈公公。
无形的杀气和威压,如泰山临顶。
眼前这位,可是剿了许多山匪打过范阳军杀过匈奴蛮子的杀神。连匈奴主將都被她一刀斩了。他刚才是怎么敢多嘴的?让一个杀人如麻的將军穿衣打扮取悦天子?
沈公公额头冒汗,腰身弯得更低了:“咱家多嘴,请將军不要见怪。”
裴青禾没有说话。
沈公公不敢抬头,就这么维持著行礼赔罪的姿势。
一旁的裴燕冷笑了一声,张口道:“这个阉人胡言乱语,对將军不敬。我一刀斩了他。皇上要是怪罪,我就拎著他的头颅去请罪!”
裴青禾淡淡道:“不得无礼。这是皇上最信任得用之人。便是言语唐突冒失,也轮不到你动手惩治。”
裴燕撇撇嘴,將抽出的长刀还进刀鞘:“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乱嚼舌头,我裴燕手中刀可不认人。”
沈公公用袖子擦了额上冷汗,不轻不重地扇了自己一嘴巴:“奴才多嘴!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青禾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请沈公公在前领路,本將军这就进宫覲见皇上。”
这一记下马威过后,沈公公就老实多了。
按宫中规矩,武將覲见,不能带兵器,身边隨从不能超过五人。
裴青禾刀不离身,没有理会这个惯例。点了裴燕裴萱裴风顾莲冯长隨行,特意留下孙成:“你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