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在肩,她焉能不焦虑不心忧?
只是,她是裴家军主将,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必须冷静从容方寸不乱。
裴芸沉默片刻,握住裴青禾的手:“希望老天站在我们这一边。”
想打赢这一仗,不但要有实力,还得向老天借一些运道。
裴青禾嗯了一声,很快打起精神笑道:“我在看地形图,你也一同来看看。”
裴芸点点头,探过头来,和裴青禾一同看地形图,低声商议设伏一事。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流逝,梆梆梆的打更声传入耳中。
三更了!
裴青禾和裴芸在床榻上睡下。两人各自心事沉沉,好在都沉得住气扛得住事,竟也睡着了。
五更天,裴青禾睁眼醒来,裴芸也同时醒了。姐妹两个相识一笑,顺便扯了扯裴燕的耳朵。
裴燕揉着耳朵,龇牙咧嘴地起身。
裴家军的男兵女兵,也都习惯了五更起。伙房的人起得更早,四更天就开始升火熬粥了。
裴青禾亲自领兵,在徒河县城空荡荡的街道里跑了两圈。
脚步声汇聚,如闷雷乍响。一夜没睡安宁的百姓们,战战兢兢地扒开门缝往外瞧。很快哆嗦着退后,将家中最后的粮食和银钱藏起来。妻女的脸上涂上黑灰。虽然没什么实在的作用,于心里也是个安慰。
裴青禾对百姓的惊惧心知肚明,也没费功夫去安抚。待的时间长了,军队军纪如何,百姓自然都看在眼里。现在说上了天也没用。
晨练过后,喝两碗热粥两个杂面馒头。填饱肚皮后,裴青禾领着众人去了城门处。
昨夜守城门的是裴萱裴风。两人都是一夜没睡,眼睛微红,精神倒是不错:“将军,昨天夜里,匈奴骑兵在城下转了一圈就走了。”
“幸好我们动作迅疾,及时进了徒河县。”
徒河县城的城门城墙破破烂烂,也比没有强。至少能挡一挡战马。
裴青禾略一点头:“你们两个回去睡半日再来。”
裴萱裴风没有逞强,乖乖听令去休息。裴青禾在城门上转了一圈,下令封了城门。又命人叫来单县令:“我要加固城墙,人手足够,木料石料得由你来想办法。”
单县令能有什么办法?捏着鼻子领命,先去几家大户商议,“借”木料石料,寻常百姓家中,也会存一些,通通先“借”了再说。
单县令话也说得明白:“裴将军这是先礼后兵。你们现在借了,还有些